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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侯倒是没挣扎,只是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主上这是打算做什么?”
慕清晏理直气壮:“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殷策:“……”
清远侯是君子不假,却也不是拘泥礼教的老学究,只是这副在首善红尘地打滚过的心肠和放飞自我的慕清晏一比,总是颇有不如。
其实束带绑得不紧,殷策轻轻一挣就能挣开,但他看出慕清晏是动了真怒,唯恐强行挣脱会火上浇油,一时竟没敢动弹。
就这么稍一迟疑,已经身陷泥淖,再难回头。
殷策终于明白,慕清晏“将他拆吃入腹”的豪言并非夸大其词,而是一直以来的肖想。他闻到熟悉的龙涎香味,这让他感到松弛且安心,在被褥中翻了个身,很快陷入安逸的沉睡。
慕清晏放下帐幔,赤脚走下床,金砖地板铺了厚厚的氍毹,踩下去几乎淹没脚背,不至于发出过响的脚步声,更不会惊动熟睡中的清远侯。
她披着厚重的长发,光脚走到桌案前,玛瑙镇纸压着一卷明黄卷轴,上面是刚写好的圣旨,墨迹尚且新鲜。
慕清晏通读一遍,自觉没什么问题,于是执过天子金印,饱蘸了印泥,在卷轴最后落下鲜红的“天子之宝”四个字。
至此,金口玉言,不容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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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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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策并不知道自己熟睡时,一道旨意已经盖章钉脚,只差昭告天下。这一晚,他是在勤政殿中过的夜,半梦半醒间只觉热得厉害,忍不住挣动起来,不知不觉间,将裹在身上的薄被甩到腰间。
半夜时分,殷策恍惚醒来,发现一条手臂大剌剌横过胸口。偏头一看,就见慕清晏躺在枕边,四仰八叉地纠缠住他,一边含混呓语,一边搂住自己脖颈,猫儿似的蹭了蹭。
殷策哑然失笑,想起昏睡前那场胡天作地,又气得厉害,揪住慕清晏脸颊捏了捏,实在不解恨,偷偷拧了把。
慕清晏无知无觉,兀自搂着殷策睡得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