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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策在她额上亲了亲:“我不走,就在这儿陪你。”
慕清晏嘟哝两声,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殷策陪了她一会儿,确认慕清晏已经睡熟,才披衣起身,推门走出去——萧霁已在廊下等了一会儿,见状道:“少帅……”
殷策冲他打了个手势,萧霁会意住口,两人往外走了十来步,殷策方道:“都料理干净了?”
萧霁点头:“是,总共清理掉北戎据点十一处,但也不都是兄弟们的功劳,其中倒有七处是一早标注在图兰城地形图上。”
殷策有些诧异:“丁裕一早知道北戎人在他眼皮底下安了钉子?”
“似乎是的,”萧霁说,“不过丁先生大约也没想到,北戎会在图兰城里藏起一支精锐骑兵,险些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殷策不介意看丁裕笑话,可就因为姓丁的一时疏忽,险些赔上慕清晏一条命,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根痒痒:“主上有句话说的没错,此人一双眼睛长来就是喘气用的,早知他这般不中用,当初就不该指着他合作!”
清远侯君子心性,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从不臧否盟友,如今这么说,可见是气得狠了。
萧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
殷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丁裕人在何处?”
“就在后院,”萧霁抬眼偷瞄了瞄自家少帅,小心翼翼道,“还有乔夫人和那个叛主的侍从,也一并关在那儿。”
殷策:“带本帅过去。”
萧霁有些犹豫。
殷策:“怎么,有何不妥?”
萧霁往“寝殿”方向张望一眼,迟疑道:“与丁先生的合作是主上一力促成的,之前少帅还说,为人臣者不便越俎代庖,若要兴师问罪,可需事先知会主上?”
殷策原本的确这么想,是吃一堑长一智,不想走“功高震主”的老路,也是担心自己的身子撑不了几年,倘若慕清晏越陷越深,习惯了事事依赖自己,等到“万一”那日,该如何接手这一盘千疮百孔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