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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侯万万没料到,自己掰开揉碎地提点了半天,这货非但没幡然醒悟,反而蹬鼻子上脸,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清远侯从来喜怒不形于色,难得也有折戟沉沙的时候,直看得丁裕心下纳罕。他原本抓了把玫瑰瓜子,磕得咔吧咔吧响,正吃瓜吃得不亦乐乎,谁知那欺软怕硬的四境统帅对付不了慕清晏,居然将矛头指向他,一记眼锋冷冰冰的扫了来。
丁裕僵了一瞬,手中瓜子好悬撒落一地。他可不比慕清晏皮糙肉厚,扛得住四境统帅的权威碾压,喉头干涩的滑动了下,笑道:“公子,这似乎不太妥当。”
慕清晏:“怎么个不妥当法?”
丁裕道:“北戎凶悍,您手下的锦衣卫虽是精锐,真交起手来,到底难保万全——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份贵重,牵一发而动全身,何必拿自己的安危当诱饵?真要碰着伤着,就算抓到那烈月真,咱们这一局也算输了。”
慕清晏心里自嘲:我有什么贵重的?从头到脚能跟“金贵”沾边的,就是这二两金枝血脉,还不知掺了多少水分……伤了就伤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但她也知道,殷策不爱听她自轻自贱,因此这番想头不过在舌尖轮转一遭,就被自己咽了回去。
只是稍一迟延,丁裕已经续道:“其实想引蛇出洞,本也不必公子以身犯险,在下倒有个主意。”
慕清晏和殷策齐刷刷扭过头:“什么主意?”
丁裕拊掌两下,掩实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极轻的脚步声转过屏风,纱帘上随即倒映出一个袅袅婷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