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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没说完,何铮已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殷策不知从哪抽出一支炭笔,在舆图上圈出河套之地,笔尖越过黄河,落定在山西北部的某一点:“北境bào • dòng,西北大营又按兵不动,朝廷只能从别地调兵——京营、中原,乃至辽东,都不能独善其身,一通折腾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河套以西,谁还顾得上这里?”
他用炭笔点了点,所有人的目光好似被透明的蚕丝牵引着,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那一点上——大同。
就连最迟钝暴躁的周思远,此刻都惊骇地睁大眼:“大同乃九边重镇,一旦失守,往东数百里便是京师重地……少帅的意思是,北戎人故意搅浑水,其实是想来一手声东击西?这、这……”
他想说“这怎么可能”,然而转念一想,确实不无可能:托北境□□的福,朝廷上下只顾着镇压平叛,谁还关注北戎动向?
用俗话说,此时的大同已然成了“灯下黑”,还有比这更合适的突破口吗?
就听殷策问道:“本帅离京,消息可曾传到北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