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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晏扶着殷策在万春亭里坐下,自己取了鱼食丢进碧波池。不过片刻,池中群鲤浮出,竞相争抢鱼食,隔远望去,只见碧波之上红蕊簇簇,甚是鲜艳好看。
清远侯的注意力却不在景致上,只是倚着石栏,用欣赏的眼光端详着慕清晏。许是为了应景,女皇换了一身淡紫宫装,却又和宫中常见的宽袍大袖有些差别,腰间捏出褶子,衬得腰身细巧,不堪一握似的。
“你这手障眼法倒是巧,”殷策拥住大氅衣领,语不传六耳道,“满朝文武都在揣测你成立锦衣卫的用意,忖度太后和叶家在这里头扮演了什么角色,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真正的戏肉根本不在锦衣卫,而是叶侍郎递上的这纸重开海禁的折子。”
亭子上牵了紫藤藤条,这两天气候和暖,居然垂落累累花串。慕清晏瞧着喜欢,攀上石栏,踮着脚去够檐下的花苞。
殷策吓了一跳,就要箭步抢上:“皇上小心!”
慕清晏扭头瞪他:“不许过来!好容易出来散散心,敢叫别人知道,我就罚你连喝一个月的苦药!”
殷策:“……”
清远侯生死不惧,却被这几个月的苦药灌怕了,听慕清晏这么一吓唬,居然当真打了个哆嗦,眼睁睁看着那滚刀肉似的景昭女皇采了花串,从四尺高的栏杆上跳下地,身手敏捷落地稳当……只是把四境统帅波澜不惊的心胸刮得忽悠一跳。
“您、您真是……”殷策哭笑不得,赶紧扶住她,“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莽撞,瞻前不顾后。”
慕清晏拉着殷策往亭子死角处挪了挪,用后背遮挡住周遭可能有的窥探目光,又冲殷策勾了勾手指。清远侯不明所以,还以为景昭女皇要说什么要紧事,就见慕清晏抻直脖子,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下。
殷策一张血气不足的面庞顿时被热气蒸得沸腾,整个人差点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