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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策固然满心疑虑,见她这般愁眉苦脸,也不禁有些好笑。正待开口,就见慕清晏眼珠骨碌一转,袍袖拂过案面,带翻了手边茶盏。
那是宫人刚送上的热茶,茶水滚沸,尽数泼在慕清晏右手上,娇嫩的皮肤顿时烫红一片。殷策惊了一跳,一时顾不得受损的咽喉还没痊愈,嘶声道:“来人,陛下受伤了!”
女皇受伤不是小事,偌大的勤政殿都被惊动了。不多会儿,赵有宣拎着药箱匆匆赶来,替慕清晏处理烫伤的右手,苏茹则指挥宫人端来水盆、冰块和毛巾,鸦雀无声地肃立一旁。
慕清晏原本只想玩一手苦肉计,谁知闹出这么大阵仗,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我……朕没事,只是烫了下,休息两天就好,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一干宫人眼观鼻、鼻观心,没人接女皇的话茬,管事的苏茹和马全庸则觑着赵有宣,似是在等他发话。
赵有宣检查过伤口,发现确实只是轻微烫伤,涂药后便无大碍。偏偏景昭女皇满怀期待地问道:“太医,你看朕的伤口要紧吗?是不是得小心包扎,好一阵都拿不了笔,对吧?”
赵有宣:“……”
陛下,您这只金贵的龙爪是烫了,不是断了。
然而他刚一张口,斜倚软榻的殷策忽然低咳两声,当赵有宣若有所觉地看来时,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赵太医话到嘴边,愣是拐了个艰难的弯:“皇上……所言极是。”
于是慕清晏得偿所愿,眼看着赵有宣将自己伤势轻微的右手包成一只厚重的馒头,心里乐开了花。
“我咋这么聪明?”她得意洋洋地想,“连消带打,顺利化解困局,必须点个赞!”
不过女皇陛下没高兴太久,就听赵有宣淡淡地说:“皇上的烫伤不算严重,敷上两三天的药就能好,诸位不必太担心。”
慕清晏:“……”
所以两三天后,她还得想法收拾“笔迹不同”这个烂摊子?
她刚才怎么就不狠狠心,将这条手腕干脆摔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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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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