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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策这一昏睡就是大半天,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才艰难地醒来。彼时,他嘴唇干裂,喉咙抽搐半晌,终于吃力地发出声音:“水……”
守在殿内的苏茹顿时惊觉,将温在熏炉上的参汤倒出半碗,喂着殷策慢慢喝了。
“侯爷醒了就好,”她真心诚意地说,“昨晚圣上守了您一宿,快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就怕您又烧起来。”
殷策低低咳嗽着,被参汤润泽过的咽喉好受了许多,此际热度稍退,人也恢复少许精神,忍不住往殿内张望一圈,却没看到那人身影。
他神色微黯,眼帘低低垂落。
苏茹在宫中伺候多年,最擅察言观色,见状,当即笑着宽慰道:“圣上今儿个一早去文昭阁听先生讲学,若非如此,她还舍不得走呢。”
殷策方才还笼着阴翳的眉心瞬间舒展,紧接着,许是自己也觉出这番心绪变化十分没来由,勉强收敛了心神。
他对苏茹客气地点了点头:“有……有劳了。”
以苏茹为首,一干勤政殿宫人其实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殷策:一方面,他是戴罪之臣,能留得一条性命已属侥幸,原本不必以礼相待;可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景昭女皇对殷策的态度根本不像对待一介罪臣,百般呵护、千种上心,只差捧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