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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时候装得好，温和又有耐心，好像只是心血来潮问问可怜的少女一样，只有顾瑛知道，这人潮湿滑腻的目光是怎样的诡谲缠人。

疯狗。

顾瑛在心里想着，默默往后面缩了缩。

沈瀚见她这样也不生气，只是直起了身子，像是这时候才想起沈元一样，悠悠看着他：“你说想收养她？”

空气窒了一瞬，沈元瞳孔微缩，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沈瀚的试探，只巧妙说着：“她毕竟是我的未婚妻。”

沈瀚斯文颔首，十分自然地绕到顾瑛轮椅后面：“嗯，是听说过沈家有婚约。”

旁边人见气氛缓和了些，都活络了心思，同沈瀚说起顾家的事来。

这样热切殷勤的脸面是沈元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就算他借了沈家的风头，那些人对他也永远不会像对着沈瀚一样，又怕又恭敬。

沈元咬紧了牙，他转身看向顾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他知道顾瑛从小就一直喜欢他，在他的刻意引导下，他沈元就是顾瑛最在乎的人，就是顾家的好朋友。

随便给她一点眼神，也能让这傻子高兴一整天。

就算让沈瀚带回去又怎样呢，顾瑛是迷恋他沈元的，只要他一个命令，这颗棋子能轻易变成他击败沈瀚最锋利的刀。

沈元忽然觉得痛快了，沈瀚一定不知道，他手旁的这个人，其实早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了，其实只要他沈元笑一笑就会朝他跑过来吧？

姜茗把沈元的一举一动都盯在眼里，从沈元频繁提起婚约这件事起，她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真不知道，一个近乎于傻子的失败实验者后代，是怎么有脸吊着沈瀚和沈元的！

顾瑛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恹恹往旁边缩了缩，她现在才把原主所有的记忆消化完毕，才知道自己从前有多么喜欢沈元。

顾瑛的朋友不多，见过的外人也没多少，那个常来她家的沈哥哥就变成了她最喜欢最信赖的人。

她的喜欢很干净，沈哥哥喜欢什么她就给他什么，沈哥哥说什么她都做。

她满心欢喜地把自己一切都奉上，却没有想过被爱着的那一个人反而觉得她卑微，对她不屑一顾。

沈瀚低下头，那漆黑狭长的眼折射出几分潋滟，看起来温柔无比：“不舒服吗？”

顾瑛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他眸里的幽光便又缠了过来，顾瑛长睫颤抖着垂下，心想如果这事被沈瀚知道了，怕是

沈瀚见她躲笑意也不减，只是侧头看向角落里时，骤然变换的神色让姜茗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