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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疯子就算是不沾血也足够让人畏惧。
无形地压抑令气氛沉闷下来,没人搭话也没人打破这份诡异平静。
他们忌惮着,却也都在阴暗中滋生出别的心思,想让沈瀚死的人,从来不止一个。
沈瀚的背影比旁人要瘦削一些,但也依旧宽阔,顾瑛收回视线,余光中望见了他轻颤着的指尖。
她知道,这是因为沈瀚无法抑制从骨髓里溢出来的疼痛,那些病痛如绞人的藤蔓,深入他的每一块骨头,拉扯着他的每一次呼吸,他活得比谁都痛苦。
轮椅上的少女忽然朝沈瀚伸出了手,细嫩纤白的手指很轻地搭在了他的衣摆上,微微一拉,好像就将他从所有人都忌惮嫉妒的阴暗中拽了出来。
沈瀚慢悠悠垂头,线条锐利的脸稍显柔和了些,狭长的眼在看向那与西装格格不入的嫩白微微眯起。
“顾、小、姐。”
她的名字被拆分开来,一个字一个字从他齿间吐出,这简单的话语被他说得像是把她皮肉拆离开一样,顾瑛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松开了他的衣角。
沈瀚居高临下俯视着轮椅上的少女,不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丝变化,随后又俯下身来,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叫什么?”
沙发上的夫人们面面相觑,其他人则又是嫉妒又是惊诧地看着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