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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跃了然点头,就着封流尘的手登上马车。
董老太傅是先太子之师,德高望重,门生众多,哪怕先太子失势,新帝登基也需敬他三分。
哪怕之后他逐渐淡出朝野,董府往来儒生依旧,门庭若市。
这样的人过六十大寿,在场之人多少有些身份在,眼下发生命案,像当初在烟雨寺那这样直接封锁行不通,只能尽快排查宴上可疑人员。
这样想着,她入了马车又掀开窗帘问道:“你家六爷那边人手可够?”
听沈鱼跃这般问,封流尘几乎立马预知人想法,视线尖锐起来跟着掠过窗外盯向车旁的武曲。
“够,当然够!”
武曲看不见车内侧的封流尘,只觉背后凉飕飕的,补充道:“大理寺忙不过来,六爷还有我们这些暗卫呢。”
“那便辛苦了。”沈鱼跃笑了笑,放下帘子缩回车内。
一双颇为幽怨的异瞳盯着她:“你方才又……”
谁知话未说完,沈鱼跃忽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样一拍脑袋,扭头扑到窗边嚎了一嗓子——
“武曲,让封初尧多注意些现场女眷的情况,尤其是死者的妻子!”
“是!”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来着?”交代完,沈鱼跃转回身仰着脸问道。
封流尘哽了一下,头扭向另一侧,没好气道:“没什么!”
“哦……”
马车内静了下来,封流尘怄气太过,一时不好拉下脸回头,只好耷拉着眼睑向侧后方瞟去。
下颌蓦地被温软的指腹搔了一下。
“好嘛,是我不好,想到关键处,一时激动。”
沈鱼跃凑过来,将人的脸板正一阵捏扁揉搓:“你方才要说什么?”
“想问你是不是又要支开我,一个人面对冷冰可怖的尸体。”
沈鱼跃一愣。
“我知道你不怕这个,”封流尘敛下眼,按住两只作乱的手,并不阻止它们,任由自己的脸颊被“□□”。
“只是夜里难免让人多想,我担心你会……”
眼前人话语声越来越小,低着头的模样似不自信,又似担忧自己说多管多惹人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