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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仿照着记忆,稍稍向封流尘身后挪步。
过往群众不敢靠相府太近,远远注意着几沈承知闹出来的动静。
封流尘看她一眼,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怯懦恐惧,但还是将她挡在身后。
“你想护她?”
沈承知一展折扇,与众拥趸哈哈讥笑起来,道:“凭你的不祥之身,卑贱之血,还是那双褐蓝鬼瞳?”
封流尘凝眸,一言不发盯着他。
“哟,这家伙还敢瞪小爷——”他拍椅而起,扬起手,正要将折扇丢在封流尘脸上。
“胡闹!”
沉重的朱漆大门从内打开,一美艳高挑的妇人带着一群婆子侍女款款而来。
“她是你长姐!”姬月楼毫不客气揪着沈承知耳朵,将他从椅子上扯起身,“我不过稍稍起迟一会,你便敢目无尊长,到大门口来撒野?”
沈承知嗫嚅着喊了声娘,随即便像鹌鹑般立在相府主母身后,再不敢口出狂言,只拿目光死死瞪着沈鱼跃。
“承知这孩子还小,你这做阿姊的别见怪。”姬月楼笑得端庄大气,亲自迎两人入府。
并不满意她这般大事化了的态度,封流尘上前一步,正要开口。
沈鱼跃拉了拉他的衣袖,附在他耳后低语几句。
先是儿子唱白脸,后有母亲唱红脸,好赖话说尽,若他们再说什么便是不识抬举了。
思虑几息,封流尘只好作罢,冷着脸跟在沈鱼跃旁,随众人入了府。
在他们身后,沈承知面色阴沉盯着沈鱼跃的背影,忽想到什么,勾唇一笑。
——
大胤女子归宁,娘家设宴于正午,一家人用过午膳后,新婚夫妇可留宿娘家,亦可傍晚回府。
入相府后,下人们说了声用膳的时间,便带两人来到原主在相府的闺房中歇息。
待两人来到膳房,相府四位主子已等候多时。
“出阁几天便不记得府中规矩!”丞相沈照舟一袭常服端坐主位,冷声道。
“她那里是忘了规矩,”沈承知支着头,“儿子看他分明是心思被某些人带野了。”语罢意有所指看了眼封流尘。
沈鱼跃深知他们来早来晚都会被挑刺,懒得辩驳,只顾低头请罪见礼。
一旁的封流尘因被嘱咐过,只好跟着见礼,脸色更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