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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鱼跃顶着这张与她母亲晏记玉肖似的脸,又如出一辙的懦畏缩、逆来顺受,沈照舟更是心烦。
当年英国公为府中四小姐榜下捉婿,身为探花郎的他为了早日在朝廷站稳跟脚,出人头地,早日迎娶与他青梅竹马的月楼,不得不答应婚约。
晏记玉死了近十年,他也早已还清英国公府当年的知遇提携,可直至他官至丞相,仍有人私底下戳着他脊梁骨,说他汲妻族之血铺己官路。
这叫他如何不气,如何不恨?
“许是赶了许久的路太过疲累,才误了时辰,”姬月楼劝道:“老爷莫要气坏了身子。”
低着头的沈鱼跃听罢心里翻了个白眼。
府中下人故意告诉他们错误的时间,这未必不是对相府后宅有绝对控制权的姬月楼的手笔。
她料沈鱼跃不敢吭声,便尽情抹黑。
印象中,自原主母亲去世后,原主身边的人便一个个消失,就连与外祖英国公府的联系也莫名断掉了。
与其说她怯懦,不若说她太清楚自己孤立无援的处境,以往这种暗亏,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会为他撑腰呢?
一旁,封流尘见沈鱼跃俯身见了许久的礼,沈照舟仍无叫人起来的迹象,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悄悄将人扶了扶。
收回注意时,他忽察觉一道视线。
是目前为止尚未说过话的现相府嫡女——沈渺依。
沈渺依移开视线,淡淡道:“父亲下午还要进宫面圣,莫耽误了时间。”
“还是依儿识大体。”沈照舟冷哼一声,这才放话,准人入座。
这位继妹……
沈鱼跃若有所思看了沈渺依一眼。
一场午饭下来,沈鱼跃与封流尘两人,一人被针对,一人被无视,膳食再如何美味,亦味同嚼蜡。
临了离府,沈鱼跃吃多了茶想要如厕,慢了封流尘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