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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半年,她终于意识到,二女儿确确实实已经死了,那夜夜纠缠她的噩梦,是二女儿与她唯一的联系。
倘若今后连噩梦都不再做,那么她与二女儿之间的母女情分,从此便彻底断开了。
她很想将心里这番话说给平阳侯知晓,可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心里的话如刺般梗在喉中。
他最是厌烦听人提起二女儿的名字,若要让他知晓了她内心所想,指不定又要怎么训斥她。
眼帘低垂,遮住了眼中神色,童氏道:“是好事。”
平阳侯松了一口气,他安慰道:“既然如此,你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息。太医说你这身子再不静养,恐怕就好不起来了。夫人,保重身子啊。”
童氏点点头,又随便说了几句话应付了平阳侯,便对平阳侯说自己打算再睡一会。
平阳侯看她躺下去背对了自己,忽然间便觉得有些无趣,他在床畔坐了一会儿,也起身离去。
待他离去一阵,童氏强撑著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披上一件披风,急声呼唤了紫凝,由紫凝搀扶著,快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