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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接他。”
……
沈青安晌午出城。
马车才出城门,沈青安的眼就一直就在窗外,看了很久,不觉离京城远了,是处幽静树林,稀稀疏疏的,漏出的光柱穿过树干,越过马车窗口,照在他衣裳上。
沈青安将手伸出去,似乎想碰什么,风从指尖抚过,微凉,他收回手,目光依旧在这树林中。
“……太迟了。”
一句揉碎在风中的呢喃。
四历这几日没日没夜守着沈青安,此刻坐着不动,已困得半梦半醒。
他的眼还留有一点缝隙,似乎看到沈青安白皙的手伸出窗外,映衬光亮,那只手白的跟个月亮似的,似乎还听到了一句什么,模模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一阵低咳,四历忽而惊醒,惊呼:“世子!”
沈青安淡定的擦了擦唇,微红,“无碍。”
四历担忧得眉目紧皱。
他分明看到了手帕中的一点猩红。
-
拿到骨灰后,沈青安将他的骨灰埋在了自己院里。
四历又惊又吓的,哪有人把死人埋在自己家中,还是自己院子里,这不是胡闹吗。
这事一时惹得人心惶惶。
四历心里复杂,到底没说什么。
沈青安不知几时养成了待在窗边的习惯,书案上添了一桌在窗旁,那窗被修大了,视野广,不时有带秋色的黄叶落在他的薄肩,他会轻轻取下,看上许久。
秋日的光浅淡轻柔,朦胧的宁静,照在他身上也有秋景似的美。
世子敛下眸,白皙的手掌捧着落叶,俯首,虔诚的吻上那片秋叶,就像亲吻爱人,随后放置窗台便,被秋风吹去。
四历恰好瞧见,愣在原地。
隔日,沈青安去院里上坟,去看商册尹。
那身白衣穿的没往日规整,随意松散,风一吹,衣袍猎猎鼓动,衣襟下隐约可见精致骨感的锁骨。他拎着几壶白瓷装的酒来,到了坟前,席地而坐。
院外光景静雅,朦胧的秋色晕的这一处宁静自然,沈青安先把一壶酒缓缓洒在墓牌前,酒水渗入地底,留有深色痕迹。
“尹哥,在这儿不舒服吧,地方小,就当来我府上小住一段日子,过两天就放你走。”
他把商册尹埋在了院子里。
他从未这样卑微过。他身份尊贵,就算被送来京都,该有的礼数圣上没有怠慢,没人敢轻视,即便是从前心悦公子,也没这样失神疯狂过。
重修的窗能看到院子的光景,还有坟墓。
每天看到,就有种商册尹在他身边的感觉。
“我去接他。”
……
沈青安晌午出城。
马车才出城门,沈青安的眼就一直就在窗外,看了很久,不觉离京城远了,是处幽静树林,稀稀疏疏的,漏出的光柱穿过树干,越过马车窗口,照在他衣裳上。
沈青安将手伸出去,似乎想碰什么,风从指尖抚过,微凉,他收回手,目光依旧在这树林中。
“……太迟了。”
一句揉碎在风中的呢喃。
四历这几日没日没夜守着沈青安,此刻坐着不动,已困得半梦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