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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母亲将他的所有刀剑都扔了,连同十二岁那年商册尹的送的那份贺礼。他不知为何心里很难受,他甚至没有时间感伤,就被匆匆送去了京都,从此再也没见过母亲,也再没出过京都。
在京城呆了四年,他的武技已经荒废了,天天上学堂读书,也变得文绉绉的,日渐成了清贵温柔的世子,再不见当年狂野。
公子和商册尹从南边打仗回来,他得知消息去城门相迎,浩浩汤汤的军队在城门百里外安营扎寨,都成了蚂蚁似的黑点堆在一块。
他看到公子策马而过时意气风发的笑容,那是少年恣意,连同扬起的发丝都刚好是热烈的,他第一次看到公子笑的这样张扬,腾的一下脸就红了。
庆功酒后几天,沈青安自己办了小宴,请来了几位当初待他很好的哥哥们,那天酒似水的下腹,谁也不比谁少。
也才半个时辰的时间,他就醉倒了,便痴痴的缠上了公子,把压藏心底的爱意述说,那天什么情形他忘记了,只知道后来公子把他背起来,公子的背宽阔厚实温暖有力,尽是公子的强悍热烈的气息,和那日落水是把他捞出拥他入怀的那个气味一样,他使劲把头往里埋,很是恋恋不舍,正钻的起劲,就听到公子很冷淡的说,“跟只猫似的。”
这声音很模糊,也不怎么像平时日公子,有一瞬间,他觉得这个声音有点像商册尹,只是他记得,他没有看错人……
之后沈青安登门拜访,公子视而不见,还是每日站在公子府邸门外,门前的小厮见到他便无奈的说,“公子公务繁忙,世子何必等呢。”
沈青安从没被谁拒之门外过,他心里着实委屈,摇了摇头,望向禁闭的府门,他已经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
他没脾气的说:“我再等一等。”温柔得苦涩。
以前公子是不舍的叫他等的,就算有事务,府门前的小厮一见他来直接不通报放他入府,公子也从不会指责他不懂规矩,看到他反而只是唇角带笑,就跟清晨的风那样温柔,说:“天天跑来看我,看不腻吗?”
他就提着食盒,到不敢往前凑了,坐在一侧眉眼弯弯的看他,说:“我怕公子只记得事务,忘记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