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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一娘烧了热水给自己洗了回澡,洗澡水黑得,她自己也不愿多看,小花好心,还给她烧了盆碳,迟一娘想,她得赶紧洗完,不然成烧炭自杀这得多冤。
自此之后,迟一娘是金盆洗手,彻底改了陋习,但每天还是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她在誊抄她呕心沥血的作品,一本农学参考。
大寒这天,她破天荒请小花去胡肆买了炙烤羊肉和羊肉汤,羊肉她已经咬不动了,羊汤喝着确实舒爽,喝完精神一振继续提笔。
也不知道在案头昏死了多少次,这天她终于誊完最后一个字,手再也捏不住笔,但她还是强忍着疼痛,蘸墨提笔,颤着手在封面上写了几个字——新华农典。
她写完后便笑了,愿新华词典法务部能放过她。她伸了个懒腰,身心都无比轻松,顺便抬头看向窗外,院子里已经是白雪皑皑,竟到了下雪的时候。
她没披多的衣物就出去了,身上穿的是灰蓝色长袄,已经褪色,面上还沾了不少污垢。
雪一片一片落下,迟一娘抬头看天,忽然想起一句诗,叫东风夜放花千树,不对,应该是燕山雪花大如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