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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啊?”
玉茗把手搭在桌上,眉棱棱着,眼神很是复杂,“是谁光顾你的摊子,还要拉个帘围个雅堂?是谁,教你模仿着天香楼的经营去搞按时销售?又是谁,帮你拓展了特色?老豆腐、辣椒酱、柿饼、杏糕、凉粉,还有自酿的米酒和迎来送往的大麦茶。白秋,你学的很好,她教的不错,可惜了你这是摊子,铺的不够,但凡地方再大点,天香楼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好好好,要不怎么说钱是大爷呢,你为了钱,为了生意,不听我的话,怎样你都要跟她混,好哇,那冲着她把你的摊子砸了,你也该消受。我看你并没有报官的意思啊,算你聪明,知道报了也没用,这个县,这座城,除了宋家原家,谁还搞得过三小姐!难怪你要换大腿。我之前说你傻,是我眼瞎,我收回。既然你有了新投靠,倒不必委屈自己非住原隋的臭院子,你滚吧,我们以后也别见面啦。”
第35章被饵诱去的鸟
“姐姐何出此言?!”
玉茗的话把白秋的心扎的针针的疼,他就像被厨子拎在手中待宰的鸡,一口气缓不过来,从肩膀开始发抖,一路抖到脚趾尖,他几乎要跪下了,也立马招了:“三小姐确实来吃面了,她来,我不能把她轰走,姐姐的话我都记得,但就我与三小姐的交往讲,我没觉得她是个坏心肠,她也没什么小姐脾气,人也十分亲善。我认为我遭遇的事与她无关,她教我些做生意的门道,并没有错。”
“你还不承认!”
玉茗一拍桌子,对白秋说:“我问你,你后来新加的老豆腐是学谁的?是不是隔壁杨老板的?杏糕凉粉又是学谁的?街头王二家的小媳妇每天走街卖那杏糕,你学会了,摆着摊子卖,你是好人!你有座,有茶,卖的比人家王二媳妇的便宜,人王二媳妇被你挤兑的一筐筐的糕点烂在家里,你真得意!上官嫣然的聪明和坏你学的十成十,上官嫣然的嘴犟撒谎你也学的十成十!我那纯善的傻弟弟哪去了?你倒是说说,他是不是死了?!”
“我,我不知道有这样的事!”
玉茗状若癫狂且是疾风暴雨的摘责,把白秋压的魂都快没了,他一点不清楚这正是宋大小姐的言语诱陷。
做生意和做人,本就应该要强,技艺逊于人,更得去奔命。正确的逻辑是鄙视那些不正当的,憋着坏偷工减料的,而不是去责怪努力的人没有兼顾人情。初来乍到的白秋,第一次在十八里街开摊,又有谁兼顾他的人情?拉客各凭本事是生意场上人尽皆知的规矩,却被玉茗拿来道德捆绑。
她要用她的歪理,打击勤劳聪慧的小白秋,她要把他搓磨成初次见面的模样。她爱他的美,爱他的好,爱他慢吞吞有一星半点的进步,可这些进步必须得由她指导,是她的设计,她的功劳,不能是上官嫣然!上官嫣然教会了她的鸟,圈动她的鸟离了她的巢,那不行!
玉茗,就是把最爱的小鸟的翅膀折了,也不许它自由自在海阔天高。
“王二媳妇和杨老板都恨透了你!白秋,你今天能去偷艺,明儿就能偷人!你今天能卖面卖糕什么都卖,明儿就可以去卖肉!你的名声就是这么没的!大家一起朝市头告了状,你的行商位被撤了,税不退还,摊位直接交给别人,这就是你急功近利,不圆好人情的下场!你以为你跟着上官嫣然学到真本事了?你错了,她用这些能奏效是因为她是上官嫣然,她背后有上官家做本钱,你有吗?你是有商誉啊?还是有信用啊?原平说,你后来支摊,也不全在锅台转了,经常地露出你那小嫩脸来街上拉客,我猜猜,你是不是骚里骚气地拿着你的小杏糕往过路的男人嘴巴里塞,他们被你迷的五迷三道,自然坐在你这了,你生意能不好吗?赚了钱,败了德行了!!”
“不,不是!我没有!”
白秋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我没偷学别人的技艺,我做的老豆腐,都是自己改良的,杏糕也是自己研制的,没和他们撞。姐姐,你相信我!我也是苦命人,哪能不给同样苦命人活路呢!是面摊上的客人,他们想吃,又懒得跑腿,我也走不开啊,三小姐就让我自己试着做,结果一试就成功了。我真没有要害人的心思,更没有故意把价格压下去,市头撤了我的摊位,这是误会!我去找他,等摊子重新支起来,我还要回去呢。”
“你要回哪去?这一滩烂事还没拾掇明白呢,就想着东山再起了?是你的三小姐给你支什么好招了?”
“不是,三小姐有事,一早就去渡口了。”
“是为了她的男人锦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