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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就是个闷葫芦,今天这么累,你却笑的这么傻!”
“有姐姐陪,摊子才成功的。”白秋说:“可卤八件、炒货、茶酒的成本还不齐,姐姐再容我半个月。”
“呸!谁要你还?说你不懂生意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这是十八里街,十八里街不是小摊贩混日子的地界,这前通河后通县,是清丰县的正中心,路经镇上去往别处做生意的客商,都得来十八里街歇脚,再去大盛钱庄存上一笔以备来日周旋。”
“十八里街最不缺的就是客人,是好热闹的客人!是有钱的客人!再小的客栈,只要站在十八里街就能赚钱,再穷的老板,开张在十八里街的当天,也无不是赔本赚吆喝。管你卖什么,便是捏个泥人也要交过税!税越大利越多,十八里街的铺商老板早就成精了,他们眼光放的长远,为了揽客什么都做。我才弄来些卤味炒货你就心疼,论起开张造势,我们这还算常规的呢,比起些非常人玩的非常法,咱俩委实是不够看的!”
“西廊桥的卤八件不够看?这边做生意都这么拼?我是不是选错地方了?”
听了玉茗的话,白秋惊的直咋舌,他是没做过生意,读书少,人也迟钝,连占地交租行商过税都不知,摊位开张要做什么也不知,十八里街过往的都是啥样的客人,他一概不清楚。
他来镇上委实来的少。
都是几年前,砍了柴,卖给周边的小客栈,换些杀猪菜和烧酒,余钱再买只小玩意逗锦儿乐一乐,这就是他,一个菜农,同荷花镇打的全部交道。
他只知十八里街热闹,却不知热闹在哪,如无玉茗点拨,可怜他还糊里糊涂地扯着嗓子喊,哪有人理?
十八里街,才不是个仅凭几声喊就能揩到钱的地方,更别提他喊的那么平常,全没把面摊的优点喊进去,喊起来像乞讨。
他是不懂花钱人心中的那点贱,一样东西,要是太好得到了,就显得不那么珍贵了,好吃的,没人问没人排队,自然是不需要尝试的。
玉茗是商户之女,这里面的弯绕比他了解,他何其有幸,遇到这样的女中豪杰做姐姐?
这都是原隋给的。
他有地方住,有生意做,有朋友帮忙,皆是托了原隋的福。
白秋心里存着对原隋的感激,总归是不再说干好就搬走这样的话,但搬摊的事他却要考虑,他不能一辈子倚着玉茗,可他的智商真能玩转十八里街吗?白秋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