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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茗很吃白秋这套,大概没有人会不吃,这家伙长的就是副可怜相,别人家三十岁货税行税分不清,没个落脚地也没有防备心,到外面支支吾吾的半天蹦不出个响屁,只会被唾一声窝囊!换成她的白秋便不同。
她把白秋当成家养的小兔子,既是家养的,自然要管到底。
玉茗慈爱地张罗着家丁敲锣鸣鼓,把白秋的摊子炒热,又吩咐他们烫了好茶,摆上西廊桥有名的卤八件和瓜子,铺在外面拼成长桌,生生把一个面摊变成了听茶说书的地儿。
那卤八件样样都是dú • lì的下酒菜,白秋不知道玉茗是从哪变出来的,这些搭上去博彩头的东西,比他一天准备的面和卤蛋都要贵!这么弄法,第一天是绝回不了本的,第二天,第三天也不行。
玉茗买的都是好东西,她这是砸本赚吆喝,往外撒钱!
面摊不一刻就坐满。
白秋却觉得比刚才更加无措。
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免费的卤八件炒货来,还是冲着他的面来。
他的手机械地动,腿不断地挪腾,端出一碗碗面,听着摊位上吸溜吸溜的吃面声,拌菜声,聊天声,以及最后铜钱丢进钱匣子里那清脆的叮响声,每一下,都让他不自觉咧开了嘴。
招呼客人,收拾桌子,全都由玉茗和家丁在做,他只需烫好手里的面,看谁的碗空了,及时补碗汤。
一天下来,钱匣子装满了。
白秋擦汗的浅灰色头巾也湿了。
玉茗热的直喘气,几次想把面纱揭了透透,却在手刚抚上脸颊时,生生止住,白秋也没想到忙起来日头会落的这么快,红日沉入西天,就像他卖的卤蛋掉进了汤锅。
“姐姐真有办法!”白秋由衷地赞叹。
端起钱匣,留下隔天买料的钱,剩下满满一咣当都要送给玉茗。
他知道玉茗家境殷实,这点零头人家瞧不上,但瞧不上他也要给,玉茗一个大小姐,里里外外跟着他忙了一天,这位义姐的情,就是亲生姐姐也比不上,白秋被感动的眼泪汪汪。
抱着河蟹火腿味的钱匣就往玉茗身上蹭,玉茗露出嫌弃的样子,拿帕子推了推,看白秋流汗又流泪,心口一暖,执起帕子给他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