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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伏领着丫鬟退出留春台主殿,将这处静谧留给这对许久未见的祖孙。
“娘娘不该跪我。”梁瞻世有片刻迟疑,他还是迅速扶着孙女干枯如骨的双臂让她重新坐下,接着叹道,“你过得不好。”
梁锦淑红着眼没有回答,这座宫殿里里外外都是奢靡至极的,就像为了补偿曾经住在此处的恭慈皇后一般,比李皇后的坤宁宫都要华丽。
传言帝后情深,但在宫中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承泽帝心中真正钟情的恐怕是这位梁妃娘娘。
然而他们不解的是,宠爱加身,梁妃却日复一日的郁郁寡欢,形销骨立。
“祖父,我本不愿进宫。”梁锦淑低声道。
她虽红着眼,却没有落泪,苍白的嘴唇抖了抖。
“求仙问道,一国将亡,皇城里的事没有人比皇城里的人看得更清楚了。”
梁瞻世坐到孙女手边,仿佛明白了今日梁锦淑为何一定要见他。
他闭上眼,叹道,“淑儿,身为一朝后妃,律例,规矩,都是你必遵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需得掂量,切莫任性妄为。”
一朝有一朝令,从梁锦淑入主留春台时起,她就不再是太师府的小姐,而是大朝的妃子,一生都绑缚于皇家。
“这是我的命,我已经认了。”梁锦淑深知祖父的固执脾气,律法规矩在梁瞻世那里总是大过天。
就算当初江左旧臣极力推崇秦王,他毫不犹豫地择了朱端,为的不过是朝律中皇位当由皇子所承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