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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懋只在三岁时秦王回京述职见过他一面,记性却很好。他打小就喜欢漂亮人儿,抱他的侍女要美人,书院的先生要美人,因此对儒雅的小姑父和那位清丽的姐姐印象深刻。
“小姑父,姐姐呢?”他探头探脑地勾着朱桯的脖子往院子里看。
“不许吵表姐。”安懋被安鹄升接过去递给一旁的守着的老门房道,“去玩会儿,我与王爷叙叙旧。”
老门房是王府旧人,哎了两声,又哄安懋道,“小公子随老奴去玩会儿,姐姐一会儿就醒了。”
安懋早慧,他也不纠缠,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秦王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嘻嘻闹闹地走远了。
一时间院中花榭下只剩二人。
安鹄升眉目已无那副温吞模样,他对朱桯道,“你还要藏锋到什么时候?”
朱桯一愣,似是没想到他这般直接,笑了一声。
许久没回金陵,白色高墙上被多雨的天气氤氲出黛色的苔痕,他随意地用袖子拂去了花榭下石凳上的潮湿灰尘,然后满不在乎地坐下。
负手站在一旁的安鹄升略不满地皱了皱眉,就听他道,“有什么锋芒可藏的。”
朱桯笑得苦涩,“你瞧瞧这座王府,破的破,脏的脏,刚回来时外头修葺一新,里头连床被子都是发了霉的,婳儿病弱我还是连夜着人去南市买了几床松软暖和的不然咱父女俩连处落脚地都没有,可见皇上对秦王府是个什么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