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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眼时已是满目森然,他自己替自己擦掉了颊边泪痕,咬牙往前挪步,长街尽头有人疾步而来,一把抓住了他。
洞玄观受伤以来,祝约瘦了许多,晏闻一掌就能将那截细瘦腕子握住,夹道处静地出奇,只剩下惨淡的月色和明灭不定的石灯。
“循如。”晏闻不知道要拿他如何是好,看着他的肩膀连声音都在抖。
祝约冷着一张苍白的脸与他对望,眼神里有麻木,有不解,还有深深的绝望。
刺得他不敢再看,晏闻抬手替他把散落的发丝收到耳后,这才哑着嗓子道,“循如,我我知道你难受,咱们咱们不喜欢他了好不好?”
他自以为知晓祝约在难受什么,满腔悲壮爱慕被践踏羞辱,被当众扒开铺陈在望江楼上化成讥讽的正红。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古语天家无情,从来不是空话。
他顾不上自己心头陈疾,慌乱地替祝约擦掉那些不受控淌下的眼泪,最后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只能把人按在了自己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