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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边给他把脉边眯眼晒着秋色,“老夫当时就乐了,跟他说,殊不知这庙堂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一不留神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不然吴氏也不会定下宗族子弟不得入仕这一门规了,你可知祝将军又说什么?”
秋庭寂寥,祝约躺在当年祝襄躺过的地方,还没来得及猜上一句,就听那老大夫又笑道,“他就坐在你那地儿翘着腿说,‘我儿聪明,考得上与否都好,大不了就当个金陵城的风流纨绔大梦一生,我是他老子,再怎么建功也就是为了让他快活,他快活了,我还有什么可求的。’那德行真是欠打。”
眼前几乎能看到祝襄当年那副畅快随性的模样。
后来的祝约懂了其中缘由,当年的祝约却不懂,但足够听话。
他听话地去了坐落在太湖边上,灵岩山下的湖东书寮,顺理成章地脱了劲装疾服,做了吴夫子吴舜冬的学生,又在来年春天遇到了半波亭一树桃花外的梅里少年郎。
刚到梅里那一阵祝襄的伤势时好时坏,他日日都在医庄书寮间奔波,和其他学生少有能一起游玩耍乐的时候,所以那时众人都觉得西北来的小侯爷沉默寡言,总是行色匆匆,难以亲近,渐渐地就也没人和他一道了。
直到晏闻的到来。
梅里晏家的三公子是被亲姐姐揪着耳朵送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