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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潜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命人去备刑具。
刑具在他眼前一字排开,他才开口。且是一面挑选着刑具,一面说道:“既然是多嘴,那该从口舌开始上刑?可若开不了口,其实也便同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刘九见他的手划过裁舌的刀,又落到穿背的钩上,话已经说不清楚:“大人,大人,您是想知道什,什么,您只管问我,我这人嘴最不严实了!我真的只是多说了几句话啊大人!”
沈潜闻言,忽而笑了笑,停了手,道:“可惜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是听不得人说我家娘子罢了。”
刘九眼中露出些迷茫神色来。
他收着的消息,只说要他针对针对京中一个开书肆的女掌柜。
关于这女掌柜的身份,他也问过人家,就是一个嫁过两次,又与人和离了的弃妇罢了。这样的人,是顺天府里头男男女女最瞧不上,谁也敢吐一口唾沫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接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活计,怎么就得罪到当朝首辅头上来了。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一旁的锦衣卫得了沈潜示意,已经拿着夹棍走上前来。他除了挣扎,已然没了旁的心神。
这夜天色将明,诏狱的门方再度打开。
两个穿着厚氅子守夜的锦衣卫,嗅着门内传来的浓重腥味,不由都打了个冷战。
沈潜一面握着帕子,擦拭才洗净的手,一面走出门来。
甫一出门,便见门外不远处,站着一身绯色官服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