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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偏爱,又令不少同僚对他心生不满。
再便是,他入院不过几月,便与院中前辈大打出手。
此事一出,更是令他在院中的境遇越发如履薄冰。
暮色沉沉,傅凭临望着西落的日头,颇为自嘲地笑了笑。
自开朝以来,新科状元里头,他怕是境遇最失意的一个了。
而后又苦中作乐地想,来年开春,国史修罢,他便能自由出宫了。不知他家娘子知道他在宫中这般落魄,会不会可怜他,为他落一回泪。
他可还没见过自家娘子落泪的模样。
慢悠悠地走出院时,正面迎来了两个同僚。
好巧不巧,正是上回与他大打出手的两位前辈。
他只想速速离开,于是一拱手:“前辈,在下尚有要事,先告辞了。”
便绕过两人要走。
然而才迈出步子,便听其中一人笑道:“要事,莫不是要去抢婚啊?”
傅凭临眉头一皱,虽听不懂这人说的是什么,心头却隐隐涌上些不安。
他停下步子,回头便见另一人拽着方才说话那人的手,使着眼色。
他隐隐听见这么一句:“……吩咐了不许他知道……”
那人一愣,随即回道:“多大点事,他还能真去抢婚不成。不说旁的,就说他现在奉旨待在宫中,连宫门也出不去……”
傅凭临心下不安更甚,他看向那人,问道:“前辈,所说的抢婚是什么事?”
然而此时,他脑中已然闪过了前几日同僚所说的小话、他托锦衣卫送出宫去的信、以及迟迟未得的回信。
下一刻,那人讥讽一笑,证实了他的猜想:“傅兄可还记得,上回对我俩出手是为的谁?今日城西首辅大人家热闹得很,要迎一位再嫁的美娇娘。傅兄不如猜猜,迎的又是谁?”
傅凭临听罢,仿佛被定在了原地。
那两人一面摇头笑着一面走开,独留他在原地怔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