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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尧诩没说话,似乎是默许了她说出自己的身份。
疤脸突然笑了,脸上那道疤痕也随着笑意变得扭曲:“这么说来,你可是顾礼之的仇家。”
顾徽止继续道:“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将事情告诉他了,他知道后不仅不会包庇,甚至还会替你报仇。”
邹廷在一旁冷不丁道:“五姑娘还真是大义灭亲。”
顾徽止摆摆手,忙道:“我知道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与人为善。”指时常做恶。
“洁身自好。”指和太子蛇鼠一窝。
“是个极好极好的人。”是个响彻天地万夫所指的大奸臣。
早在稽查司的时候,顾徽止便听过自己这位“亲生父亲”的事迹了。顾家府邸富丽堂皇,全都是旁人一挑子一挑子的礼搭起来的。为了扶持太子上位,他不仅威胁收买了大理寺卿,六部尚书中除了毫无党争之意的苏尚书,其余几人辞官的辞官,贬黜的贬黜。他这些年不知道替太子往朝中送了多少眼线,才使得太子被立不久,就已经手眼通天了,而这些眼线不论能力,不论出身,只要对太子绝对的忠心耿耿。
如今国运衰落,怕是一大半都是因为他。
偏偏皇帝又是个好撺掇的,身边伺候的太监见此情形都上赶着说太子的好话。他听得多了,自然以为自己这个儿子是天下第一贤良。
谢尧诩算是这一潭死水之中冒出来的一根刺,太子恨他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他绝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呵,”疤脸翻了个白眼:“他顾礼之想必没料到自己大费周章找回来的女儿竟然是个瞎子。”
顾徽止一噎。
邹廷笑的十分开心,被谢尧诩瞥了一眼后,立马敛了表情。
“别折腾啦,随你怎样的招数,我不会说的,他们也不会。”疤脸周身卸了力,嘲讽道:“你们这些盛京城里头的权贵通通都一个模样,让我看着十分恶心。”
谢尧诩没再逼问些什么,吩咐邹廷将这些人看顾好,捆在了一旁。
“你不再问问了?”苏映怕是还得好大一会儿才能来,待着也是待着,倒不如听疤脸说说这顾礼之究竟做了什么恶。
“你似乎不太喜欢你父亲。”谢尧诩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