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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日风雪大作,一女子浑身是血,被人送至医馆。”
“原以为只是位受伤之人,直到我掀开她的衣物,所见景象却令我骇目惊心,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名刚刚生育的女子,可她肚子上妊娠纹却像刻意被人雕刻一般的诡异,路边卷起的野草,或是孩子刻画在墙面的纹路……我说不上来,是绿色的,黄色的,盘桓在她小腹到大腿间的每一处,隐约还能见血液流淌,身上也时时飘着一股浓郁花草异香。”
“她的孩子不知去向何处,自己也疯疯癫癫的,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话,我替她疗伤之时,偶尔清醒,才告诉我她姓沈,但其他的事,却一概问不出了。”
“她的身体不知遭受过什么对待……已经不成人样了,短短几天内,肌肤逐渐变为接近透明的绿色,连她自己看了也觉得恶心。”
“再后来,便是疯病复发的夜晚,她独自一人撞死在了街口,好在有衣物遮挡,无人发觉异样,我替她收了尸,埋在了镇后的乱葬岗。”
其实说到此处,沈知晗几乎已经确认此人便是从山洞出逃的女子,与自己的关系也已bā • jiǔ不离十,只是尚且有几个疑问——
第一,如何在修为高深的僧人手下逃出山洞不被觉察。
第二,为何千里迢迢,要从瞿塘峡来到南华宗,又将自己交给随明。
向老者询问当初埋葬地点,老者却摆摆手,想不起具体方位,只记得掩埋处并不远。
如今多年过去,不间断的凄风苦雨,早已经山岗上尘土吹散,所有迷茫而去的灵魂,也在湿漉泥土间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