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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比流窜电流还有百倍千倍的痛楚,十二经脉周而复始,如环无端,握剑二十三年的手被断裂的筋带从此折断——他再也无法提起剑了。
沈知晗眼睁睁看着血液淌过他的手腕,淌过周秉常嵌着泥沙的靴底,淌过地上齐整铺就的汉白玉,手掌被上百斤的重量踩碾,周秉常弯腰掐起他的脸颊,喂下一颗棕红色的苦涩药丸。
他知道那是什么——南华宗密法截元丹,被喂食之人全身经脉丹田就此塞堵,此生境界再无法进益半分,无药可解。
沈知晗二十岁结丹,再过七、八年便能触及元婴,虽比不上周清弦天赋异禀,却算是个难得的好苗子。
——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丹药入口即化,沈知晗眼底露出深深绝望,他这一生都将止步金丹,再如何努力修炼,都永远无法突破更高一层境界。
流窜的电击尽数褪去,只剩手腕上鲜血淋漓的刺痛,沈知晗使不出半点力气,整个人如同从一团蓄满了鲜血与汗水混杂的棉花,周秉常轻轻一踹便能踢翻他蜷作一团的身子。
周秉常神色平淡,慨然转身,屋外白茫茫雪泥上鲜红的鞋印逐渐消逝。
“随明座下弟子沈知晗,私自盗窃宗内武学秘籍,不顾礼法对宗内弟子有卑劣想法,数罪并罚,驱逐出宗,从此与我南华宗再无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