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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晗在犹豫,他不想欺瞒自己师尊,却又因随明的话不舍他离去。他没了父亲,没了母亲,面前人抚养自己长大,在这世上,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随明双目盈盈,期盼地望着沈知晗。
良久,沈知晗深吸一口气,撇过眼,不与他对视,“他那时,问了我你的现状。”
“你如何说的?”
“我没讲什么,我不知他是我的父亲,更不知师尊与他……”
“无事,他可还好?”
沈知晗喉头一动,声音微颤,答道:“还好,他……帮了我很大的忙。”
随明听了他言语,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笑道:“那就好,那处是否危险?”
沈知晗道:“很危险,师尊如今情况,是去不了的。”
随明低低“嗯”了一声,软声道:“他一向守信,我在此处等着便好。”
沈知晗并未询问再多二人细节,他们从前点滴化作雕刻深埋,在寂寥的百年里被随明一次又一次翻出心底,靠着微末念想撑过孤独漫长年岁。
思朝殿仍大敞殿门,常年不变的山风吹拂,扬起冰凉细碎的银色发丝,与一地无人打扫的枯叶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