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了马文才的玉?
齐家父子俩远远听到她们母女俩的笑声还以为是耳朵出了毛病,心中疑惑:女人间的感情这么容易增进的吗?
看到她俩挽着胳膊走来,团扇掩面谈笑着,和院中的夏景倒是相配。
“这个家,总算是圆满了。”齐都督心中感叹道。
四人落座,夫人的筷子就没有停过,一直在给祁誉夹菜:“我听你哥哥说你爱吃鱼,尝尝这道糖醋鱼,外酥里嫩,酱汁也是一绝,还有这个滋补汤,最是养颜了,瞧瞧娘的皮肤,都是这些方子养出来的呢,将来都给你放嫁妆里……”
祁誉对母亲的热情说不出拒绝话语,不管夹了多少都笑着吃下,时不时夸赞两句。
反倒着旁边的爷俩儿一直插不上嘴,这女儿家的话题自己也不懂啊。
齐骆徵纠结片刻也不知哪根筋儿搭错了,竟倒了杯酒给祁誉递过去。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齐郢在桌下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妹妹喝不了酒的。”
齐夫人笑着打圆场,按住夫君的手嗔道:“怎么能让女孩家饮酒呢,夫君该倒果饮呀。”
祁誉笑着说“无妨”,继而接过酒杯,起身给父母兄长各倒一杯酒,对大都督行了一礼,道:“这杯敬您二位。”然后一饮而尽。
又倒一杯:“敬兄长。”
齐都督怔了一怔,然后响起爽朗地笑声,道:“不愧是我齐骆徵的女儿。”跟着一饮而尽,夫人、齐郢同饮。
齐都督在刚得女儿时就是使劲儿宠的,不要养成拘谨做作那般模样,活得洒脱自我才好,就算闹出再大的fēng • bō不还有自己呢。可事与愿违,女儿自小不在身边还吃了许多苦,如今再一见,心里是又甜又心疼。
“别再喝了噢,虽是果酒,可到底也会醉的,阿阮快倒水来。”夫人收起酒杯忙唤阿阮倒水,还要继续夹菜。
祁誉抢占先机递了块水果过去:“您也吃,我先缓缓。”
夫人心中甜丝丝的,接过细细品尝,眼神一直不离自家女儿。
“阿漓在书院过得如何?”齐大都督斟酌半天,问道。
“都挺好,吃也好睡得也好,有时会和学子们一起上课,骑射也未落下。”祁誉乖巧回答。“有南星京墨陪我,生活很有趣。”
“哈哈,那就好。”齐都督捋着胡子说道,本想接着再和女儿说些什么,可愣是找不到话题。
夫人看透了夫君的心思,帮忙递话:“阿漓跟你爹爹说说,最近书院有什么趣事没?”
祁誉略略回想,好像也没什么趣事,就挑了些记得的说道:“前几天王卓然王大人叫我和文才兄一起吃饭,他俩喝的是九酿春。”
这时眼神看向父亲,眨眨眼睛继续道:“还有就是乞巧节收到了礼物,对了,单骧拜托我向阿兄问些事情。”
齐大都督没觉出什么,饮了一杯挑眉道:“那九酿春估摸着就是从我这拿去的。”
祁誉笑着点头:“正是,王大人说是您赠与他的。”
一旁的夫人来了兴趣,这三个信息处处都有问题,试探性问道:“阿漓,谁送你乞巧节礼物啊?”
祁誉咽下口中水果,指着发间玉簪道:“文才兄啊,就是这个玉簪。”
齐大都督本来沉浸在团聚喜悦中,悠哉悠哉与儿子喝着小酒,一听这话酒水差点喷了出来,往自家女儿头上一瞧,是支翠玉簪,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你收了他的玉?”齐郢不可置信地看着祁誉。
祁誉瞧他们三人的表情,好像觉察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迟疑地点点头,解释道:“文才兄说,他看到其他人都收到了,我也要有……不能收吗?”
父母还没说话,齐郢急切询问:“谢玄送你玉佩你都没收,怎么就收了他的玉簪呢!”颇有些为兄弟打抱不平的意味。
“我觉得给谢公子诊病只是举手之劳,加上他家和咱们家有交情,收诊金不太合适吧……文才兄不一样,我俩是好朋友,他生日我也送了他礼物的。”祁誉解释道。
齐郢还想着将来能当自己好友的大舅哥,给两家亲上加亲,奈何自己妹妹根本不往这方面想,无奈道:“谢玄不比他一个太守之……”
“齐郢!”齐都督一拍桌子,吓得众人一惊。“跪下!”
齐郢知自己失言,顺从地跪了下来听父亲教导,不过今天母亲妹妹都在,应该用不上家法吧。
“你都做了什么!让你妹妹和外男私下接触,你还以为你是七八岁吗!真长本事了,学会拿你妹妹来搏前程?你真以为谢家是良配!”说着就要扬手打下去。
祁誉见状跪了下去帮兄长挡住这一掌,还好大都督及时收回,要不这一掌下去有他后悔的了。
“不要打阿兄,都是我的错,我回去就把簪子还给文才兄。”祁誉跪在地上说道,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打转。
齐郢冲祁誉低声道:“你胡闹什么!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我当兄长的还接不住这一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