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你对我有别的情感吧。
马文才一脸无辜,眼神纯净:“阿誉我身上没劲儿……算了,就让我坠马摔断腿,也好过……”
“行吧,你搂着吧。”祁誉无奈答应,脑门上已经出了汗。
祁誉发现马文才喝酒后话会很多,也很黏人,跟往常判若两人。
“阿誉你为什么不让我驾马?”
“你记住,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知道没?”
“哦,记住了。对了阿誉,我昨晚梦到你了,梦见你在捣药,跟我说你师叔罚你抄医书。”马文才将她圈在怀中,在她耳边说道。
“我师叔才不会,罚我他会后悔的。”祁誉一边回复他一边往前坐了坐。
“为什么?”马文才盯着她耳垂上的小痣看的入神。
“因为我会报复他,往他茶里放黄连水,在书页上放痒痒粉,还会剪他的胡子。”
“哈哈哈哈哈,阿誉你真可爱。”马文才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嗨,小时候瞎胡闹,被发现了就得去跪着面壁思过,每到这时候我就往谷深处跑,他们都找不到我。”祁誉陷入回忆,没有注意到耳垂上的揉捏。
“阿誉,以后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找到你,像你今天这样,咱们一块回家。”马文才又将她往怀中贴近几分,低头嗅着发香。
祁誉抬眸看他一眼,沉默半晌,开口道:“别找我,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不,咱俩一起过,你去哪儿我就到哪儿。”马文才垂下眼眸与她对视,享受着此刻的甜蜜。
祁誉不由勾起唇角,但是想起自己以后的打算,笑容僵在了脸上,轻叹了口气,心中一遍遍重复:不要拖累他。
整理好心情继续前进。
“阿誉,你知道我见你第一面时是什么感受吗?”马文才不喜欢她装着一副深沉稳重的模样,更希望能看到她肆意挥洒时灵动生辉的眼眸。
祁誉张了张口,到底没说话,没想到马文才主动说起来:“那时你逆着光转过身,周围是一圈光晕,像是书中所写的神仙一样,来人间救济世人……慢慢我才知道,你就是神仙,到凡间救我来了。”
“我不是,你别乱讲。”祁誉一动不动盯着眼前的山道。
马文才伸手将她的眉头抚平,弯腰低头,和她的脑袋凑在一起蹭了蹭,柔声道:“好阿誉,你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告诉我好不好?别憋在心里,有我在。”
祁誉勒紧缰绳,停在了山道中央,眼眶已有泪水打转,调匀呼吸抑制住眼泪,一夹马腹替了速度。
一路疾驰到了雅苑,祁誉将马交给王卓然的仆从,正要回医舍,被马文才拉着进屋喝茶,刚好一路上嗓子渴的冒烟,祁誉就进了屋。
马统将冰盆搬来好让二位凉快一下,殷勤地倒好茶水,又将洗净的葡萄端来,俨然把祁誉当成了准少夫人,此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我先回去了,出来时间太长,南星她们会担心的。”祁誉放下茶盏就要离开,被马文才拉住手腕,道:“等等,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马统听到识相地退出屋子,顺便帮忙带上了屋门。
“阿誉,我知道今天说那些有点突然……你可以慢慢接受,你年纪小还不清楚男女之情也没关系,我等你,等你想明白的那天。”马文才逐渐从手腕摸索到她的掌心,继而十指相扣。
祁誉猛地将手抽出,冷淡说道:“马文才,我不会喜欢任何人,你别等我。”
马文才抓住她的肩膀,满脸不可置信,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你xī • dú血救我、照顾我整晚、在我失意时安慰我,那时宿舍起火你差点冲进火中,今日又紧张地去醉仙楼寻我,你敢说你对我无意?”
祁誉偏过头躲开他灼热的眼神,淡淡道:“我只是怕失去你这个朋友。”
“祁誉,你骗人,骗我也骗你自己。你和京墨也是朋友,你会和他睡一起吗?会哄他的时候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吗?会看着他的眼睛失神吗?”
祁誉一愣,眼神抖动,咬着下唇垂下眼眸,不敢去深想。
马文才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道:“阿誉,就算你把我当朋友,也是最特别的朋友,你对我有别的情感吧。”喑哑的声线重咬着后面那几个字,喉结上下动了动,很是勾人。
祁誉好似被扒光站在他面前,这些被他说出来便无法掩饰了,推开他就要往外走,马文才跟上去说道:“祁誉,喜欢就是喜欢,眼睛藏不住,举止藏不住,心也藏不住。”
祁誉抬头看着屋顶,挑着眉毛将泪水压下,调整好呼吸后继续向外走,马文才上前拉住她急切道:“阿誉,我不着急向你要回应,你别气恼,我只是……只是想问你,你生辰快到了,说好的咱俩一起过……”
“文才兄,那日我有要事,不能与你一起过了,对不住。”祁誉哽咽道。
马文才皱紧眉头,他觉得是祁誉在躲避自己,随便找了理由来搪塞人,气急之下捏紧拳头锤向门板,声音冷冽:“祁誉,你若是今日不给我个交代,咱们就…就……”
后面的话到底没舍得说出来,门外忽然传来京墨的声音:“医舍里来病人了!”
事赶事碰到了一起,祁誉进退两难,只得先对他说道:“文才兄,我也是前几日收到阿兄来信…我……”
“……罢了,你先回去,我说过的,等你。”马文才不忍看她蹙眉伤心的模样,到底是先松了口。
修长的手指为她擦去泪水,唇上被她咬出了痕迹:“不准再咬这里,听到没?”看她眉头松展乖巧点头,轻轻抚过她的红唇,心都化了。
送祁誉离开雅苑,马统察觉出气氛不对,倒了杯茶悄悄问道:“少爷,您真等着啊,那万一等的时间太久了怎么办?”
马文才喝了口放下茶盏,漫不经心拿起《魏律》,道:“那就绑了她,带回家。”
马统被吓得浑身一抖,继而感觉少爷是在开玩笑,笑问:“您舍得绑嘛?”
马文才翻书的动作一滞,继而勾起唇角:“还是下mí • yào更方便,或是点穴。”想起祁誉教自己的医术,笑容更为放肆。
马统被自家少爷的笑彻底给吓怕了,祈祷着“诸事平安”,赶紧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