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杀机盈然
首先得说,丰苌长得不错,也符合风夕的口味,不然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耐心和一个恩将仇报想杀她的男人两次三番周旋。
既然这样,不打算shā • rén的情况下,讨债就可以选点让人愉快的方法。
丰苌竭力让语气平静下去:“你想干什么?”风夕的武功之高大出乎他意料,既然能无声无息潜入他府邸,一招制住他,若要杀他,掐着后颈的手内劲一吐,他立即毙命,用不着先把他绑起来,大约不是想shā • rén,而是想报复折磨他。
茫然和恐惧窜上脑海,丰苌自然没有想过他会轻易落到性命操之于人手的地步,但更不肯开口求饶,脑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他或许给兰息添麻烦了。
风夕没理他,自顾自伸手一挥,白绫从袖中射出,卷起挂在床头的鞭子飞回来,风夕握住鞭子展开,鞭柄倒是镶金砌玉的,不愧是王公子弟。
注入内力,柔韧的鞭身就变得坚硬笔挺,风夕怕太粗糙伤着人,又抽出自己的白绫给裹了两层。
丰苌被压着抬不起头,只能听到一阵呼啸声从头上飞过,明知自己将被折磨,等待的过程才最煎熬,风夕不回答,他就不再问了,他是自作自受,仍旧不想在风夕面前显得太软弱怯懦,哪怕从第一次见面,风夕就已经看尽了他最难堪的样子。
但丰苌怎么也想不到会被掀开衣服扒下裤子。
丰苌只感到毛骨悚然,双手攥紧了床头栏杆,手背上青筋毕露:“……呜,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前面丰苌还厉声怒骂,后面就咬着牙一声不吭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找点让自己开心的事,食色性也,人之大欲,风夕在这方面向来不会委屈自己,身下躺着一个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的品貌出众的男人,风夕眼尾翘起,心情已经开始好了起来。
丰苌全然抵触的态度没让她觉得败兴,那种忍屈受辱的神情激发了她少见的控制欲,她平时不轻易拿这点恶劣心思出来对人,丰苌实在是惹着她了,风夕自然而然觉得自己有操弄他的权力,他可是正儿八经欠了她债——既欠了人情债,也欠了命债。
风夕几乎要笑出来,这具身体太容易教了,她可以轻而易举把自己的烙印留在他体内,叫他从此每一次和人温存的时候都带着她的影子,那可真是作孽。
***
天光泛明,德叔紧张地来到内院时,丰苌独自在屋中,双手交握,阴郁地垂头端坐。他简直没法想象自己昨天晚上遭遇了什么。
大拇指掐着虎口,疼到麻木,丰苌身体颤抖,堂堂男子,被一个女子侵犯,自尊心简直被扔到地上又碾了一遍。
风夕玩够了,神清气爽地离开之后,丰苌自己牙齿和手并用,解开绑住手腕的腰带,逃也似的下床,根本没有勇气再看一眼,胡乱打翻被褥,厉声让人把床上的东西全拿去烧了。
德叔并不知道风夕已经来过了,小心翼翼地告诉丰苌行动失败的消息,昨晚派去的杀手都被点了穴扔出来,没有一个人死,风夕也没有让人盯着,看起来没有追究幕后黑手的意思——或者她已经知道了。
风夕确实已经知道了,并且准确地找上主使者算账,丰苌说不出口风夕已经来过,更说不出她做了什么,满腔暴怒的情绪发不出来,好半晌德叔才听到回复。
“德叔,帮我写一封信。”
丰苌从喉咙里挤出来声音:“信上说,为昨晚的事情,三日后设宴,向风姑娘赔罪,还有关于兰息……有些事情想询问她,就在她隔壁,请她务必赏光。”
他转头盯着德叔,一字一句地说:“把剩下的人全调过来。”
德叔被吓了一跳,丰苌脸色惨白,眼睛充血,神色阴霾得无以复加,像是即将爆发的山洪,又像是受伤的野兽,欲择人而噬。
德叔本来想劝丰苌不要继续对付风夕,无论从风夕的武功还是从她和丰兰息的关系,丰苌和她形成不死不休之势都不是好事,但被这样的丰苌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