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
不过那都是媒体的捕风捉影,传出绯闻的那天晚上,喻晗正被贺平秋压在家里的窗台上,狠狠抵进。
“可能是过去那些晚上流干了吧。”喻晗抱怨似的说,“他总是这样凶,非要我哭出来才高兴。”
“你、你不要脸!”苏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极了。大概是没想到,还能有人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在丈夫的葬礼上说这种话题。
走之前,苏羊恨恨地说:“喻晗,你的心是铁做的。”
喻晗目送着他远去。
铁做的就好了,就会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他给阿姨放了长假,独自收拾乱糟糟的家。
沙发垫子被客人坐歪了,地毯上有宾客不小心砸碎的杯子碎片,染上的酒渍看来得找人专门来洗了,瓶子里的玫瑰被手贱的人摘了一朵,坐在架子上的太空娃娃不知道被谁蹭掉在了地上。
即便是强求来的婚姻,七年也足以塑造成一个家的样子。有柴米油盐,有鲜花,有人烟。
喻晗蹲下身,捡起那个太空娃娃,它已经七岁了,是第一年贺平秋送给他的儿童节礼物。
那天贺平秋喝得烂醉,开门后一声不吭地把娃娃塞给他,咕哝不清地说了句什么,喻晗猜测应该是“儿童节快乐”。
大学毕业以后,就没人把他当小孩子了,但贺平秋会。
宾客的香水和烟味混杂在一起,闷得想吐。
喻晗走到阳台透气,余光看见了贺平秋送他的第二个儿童节礼物——一株胖嘟嘟的多肉。
多肉活得很好,熬过数个酷热的夏天,严寒的冬日,它的主人却死在了温和的秋天。
这个家不大,虽然在寸土寸金的地段,但只有一百多平米——对于圈内知名导演、身价上亿的贺平秋来说,确实不大。
大概是因为结婚前喻晗曾说,他期待的家是两室一厅,不要太大,太大会不温馨,再来一个相爱的人,养一条狗,他还会给爱人每周一束鲜花,不论多老都会保持浪漫。
但除了两室一厅,好像什么都没实现。
他们不相爱,贺平秋还对狗毛过敏,每周的鲜花也是贺平秋送给他,而不是他送给贺平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