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好奇,”陈谴说,“你长得好,人品好,成绩除英语外都挑不出毛病,按说在学校会挺抢手,真没人追你吗?”
原本就睡不着,此刻受到生理心理双重嘉赏,徐诀更燥了。
他收过藏着三言情诗的圣诞卡,打个球回来书包里会莫名其妙多出包装精致的零食,到课代表那磕磕绊绊背个英语课文都能拿个A,而这一霎间,他偏过头闻着陈谴脑袋上与他相同的洗发水香味,手只要探出毫厘就能碰到对方,却仅是任由自己嘴拙地答非所问:“其实,我想追个人。”
说完屏息静气,不知这种模糊的袒露对错与否。
陈谴什么都没问题,只哦了声:“睡吧。”
陈谴不认床,无论床大床小都睡得不安分,入梦后一会蹬被子,一会往外侧挤,徐诀刚酝酿点睡意,就被翻进臂弯的人挤走了在远处招手的乱梦。
浅浅的鼻息扑在他锁骨处,徐诀睁开眼,陈谴还想乱动,他手臂一勾,将人牢牢按自己怀中。
不知何时陈谴的上衣卷上去一截,徐诀手心贴后腰,掌下触感分明,渐渐捂热了那片区域。
——姐姐。
徐诀像小狗讨亲,不敢造次踏入禁地,只嘴唇蹭了陈谴的耳尖。
陈谴,是喜欢的人。
第二天未见天光就出发,陈谴不适应此般作息,离开房间时耷着眼,抄着兜看起来特别冷艳。
徐诀搂了陈谴一晚,晨起神采奕奕,在走廊碰见个犯烟瘾的光头大叔都要打个招呼,那大叔没应,难以置信般上上下下把他俩打量个遍,然后掐灭烟回了隔壁房。
回程得一个多钟头,陈谴睡过去大半,起初额角抵住车窗,又冰又颠的,于是皱着眉,后来被徐诀扶着脑袋枕上宽肩,眉心便舒展了。
徐诀属于那种起床后就不会再睡回笼觉的人,左肩被枕得发麻,他纹丝不动坐得笔直,右手横举着手机看他爸给他买的建筑学网课。
之前在好友面前放话,直言要当清华预备役并不是他信口开河,他盯准了每年招生名额十分有限的建筑学院,估计到高考成绩放榜都不会改变想法。
徐诀的设计天赋遗传自父亲,四五岁学画画就能对着窗外的建筑临摹个大致模样,再长大些,他伏身于一张全开画纸就能消磨一整天,勾画轮廓、填充细节、添加标注,每一步都有属于他自己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