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震怒的夜吻
容远动了杀意,他要杀青风。
这时候青风笑了起来,他看着容远,道:“神君,当时是你把她推给我的。”
“是你不胜其烦,让我监视她,让我与她朝夕相处,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对她动了心?”
容远眼中划过一丝红光,手上更加用力了一些。
天婴想起了当时青风对自己的种种,想着他为自己劈柴熬药种萝卜的样子,心中最终升起了不忍。
她一把拽住了容远:“你到底怎么了?他是为你出生入死的青风啊。”
容远微微一愣。
想起前世他为自己战死在沙场上的模样。
他,是曾经为自己出生入死的青风,他是纵战死亦无悔的少年将军。
不该这般窝囊地死在这个茅屋之中。
他带血的手慢慢松开了惊雷剑的剑柄。
天婴急忙一把拽起了地上的青风,青风一愣,看着天婴。
天婴急道:“你还不快走!”说罢挡在了容远面前。
容远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问道:“你在庇护他?”
天婴想否认,却发现容远的目光带着冰焰,强大的仙力威压让她喘不过气。
他一步一步靠近天婴,带血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拇指慢慢覆盖上了她丰盈的嘴唇。
容远的愤怒挥之不去。
看到青风低身盖上她唇的一瞬间,他恨不得当场将他撕碎。
若说苏眉是朋友,青风就像他弟弟,他对青风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他却越过雷池,轻薄自己的女人。
可是他又说得没错,是自己将天婴推入了他的视野,推入了他的心田。
或许,应该是他的天婴实在太可爱。
让人无法抗拒。
容远用自己的血慢慢描摹她的唇,像涂口脂一般,使得那丰盈的小嘴此刻艳丽又湿润。
他眸光渐暗,像深渊一般。
他又问:“他还碰了你哪里?”他清冽的声音压抑着挥之不去的怒意。
天婴摇了摇头。
容远嗯了一声,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抱了起来,俯身吻了下去。
天婴无比惊惶。
宫娥还在!
宫娥还在!
容远几乎是不厌其烦的撵磨着天婴娇嫩的唇,像是要将不属于他的气味吮吸走。
宫娥们一个个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吓得瑟瑟发抖。
但是焦灼的呼吸声,还有亲吻声,天婴猫儿一般的求饶声却让她们清楚知道主子们在做什么。
他的吻太过霸道,深得让她险些窒息。
容远终于才放开她,让她喘口气。
这个间隙,容远才冷冷地把目光瞥到了跪在地上的一众宫娥身上。
宫娥们一个个额头贴着粗糙的地面,吓得全身打着哆嗦。
她们意识到了容远的威压,知道他注视到了自己。
一个个瑟瑟发抖地求饶道:“是奴婢们不好,没有看好天婴姑娘。”
容远淡淡嗯了一声,带着情/欲的嗓音却又冷冽无比,“你们确实罪该万死。”
宫娥们吓得连求饶都不敢了。
天婴惊愕地看着容远:“不要,容远,不要杀她们。”
容远垂着眼,看着她红肿的唇,道:“她们看到那一幕,我做不到让她们活着。”
“若要留住她们的命可以,但是她们的眼睛和舌头不能留。”
有一个宫娥当场晕了过去。
天婴知道容远说一不二,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想着这些无辜的宫女因为自己被挖眼睛拔舌头,她清楚地感觉到了那层笼罩在九重天上的恐惧。
她垂下了眼,说出了这一世不愿意出口的话:“容远,前世的我爱过你。”
容远眼中翻涌的杀意终于在一瞬间停止了,连同他的心跳。
天婴:“我爱你是个盖世英雄,爱你清醒睿智,爱你虽然手腕铁血,但却从不滥杀无辜。”
她抬起下巴,“你知道吗?”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前世自己有多爱他。
容远的目光晃动。
他知道,知道前世她有多爱自己。
可他却不能告诉她。
他缓缓闭上了眼,吸了一口气,冷声道:“给我滚。”
大难不死的宫娥们一边叩头谢罪,一边把晕过去的宫娥架着离开了这个茅草屋。
天婴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想挣脱容远下地,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往地上掉。
天婴看着堂屋大敞的房门,急得一双雪白的小腿在空中踢了起来。
容远看她被冷风吹得起的一阵阵鸡皮,皱着眉抱着她往里屋里走。
这是一间按照妞妞父母主卧复刻的房子,朴素得近乎简陋,而里面却有一面清晰的明镜,本是特地为天婴准备的穿衣镜。
容远将她放在了那面镜子前。
天婴惊愕地转头看他,而他俊逸的眉目清冷,掐着她的腰将她扳正在镜子前。
他看着镜中映照那对漂亮至极的人。道:“天婴,看着我怎么爱你。”
我才是你的男人。
……
容远这一世克制着不将她弄哭,而这次却无论她怎么哭也没轻易停手。
直到彻底餍足,他才从昨夜的震怒中缓和过来。
被子上都是血迹,这些血迹是容远自己的,他昨夜手掌被惊雷剑割破根本没有包扎,弄得整个床上血迹斑斑,看着有些吓人。
他看着双眼紧闭不愿意理自己的小妖,叹了一口气,手指插/入了额发之中。
天婴……
他的强求,得到的不过是一具肉/身。
只有深夜他做得够好时迷离的她才会给以生理性的回应。
然而在她清醒时无论自己怎么做,她的心都执拗地封闭,就像前世她执拗地爱着自己一般。
这才让他在看见青风入房的一瞬间崩溃。
他亲眼看见青风碰了她的唇,那若没有自己,她是不是也会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绽放她的美?
毕竟这一世的自己对她而言并不特别,只是她解决发热期症状的工具。
换个男人也不过是换一个工具。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入了魔,会为这种事情头痛欲裂,心肺剧痛。
可他答应七日之内将解开阿诺法之界,时间越来越紧迫,他向来说一不二,更不会对她食言。
他想跟她道别道歉,但又像犯错的孩子不敢将她吵醒。
又或者他知道,他叫不起装睡的她。
他想了想,亲吻了下她的额头,穿上衣服独自离开。
他回到冷泉后算着她醒来的时间,用传音镜试图联系她,然而她却一直没有回应。
他算着时间,一遍又一遍的联系,而那面传音镜却平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回音。
他对着那面传音镜,眼中带着怅然和孤寂。
等待,无边的等待。
等待那个早已紧紧关上了心扉,早已不爱自己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