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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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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疼痛的折磨下,萧靖用力扯着头发,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没事吧?”

萧靖一顿,脸色恢复如常,撩了撩凌乱的发丝,淡淡说:“没事。”

眼皮微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含笑而立,他身材高挑,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眸深邃又多情,是一个极其有魅力的男人。

越是帅气的男人,越会骗人。

萧靖垂下眼眸,装作忸怩不安的样子,羞涩道:“白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想念一个人,所以来了。”

萧靖一愣,在心里暗骂:我信你个鬼!

白子期哈哈一笑,转头说:“我骗你的,不会信了吧?”

显然,这样的鬼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萧靖神情落寞,喃喃说:“这样啊……”

原来不是为了见自己,才特意赶来的,心里有些失落呢。

系统哇哇大叫,提醒道:“宿主,你别闹,你是早死炮灰,哪来的感情戏?”

“我没闹,我汹涌澎湃的感情都藏在眼神里。”

这下子,系统总算是看出来了,他在放飞自我,皮一下就这么开心?

萧靖摇摇头,叹息道:“生活艰难,且行且珍惜。”

这个鬼世界,让人憋屈,再不发泄苦闷,迟早要发疯。

萧靖神情落寞,澄澈的眼眸中藏有无限愁思,只一眼,就摄人心魄。

白子期心头一跳,仿佛被一把重锤击中了,心潮澎湃间,眼中唯有一人,再也瞧不见世界的繁华。

少年美得惊人,似人间尤物,眉宇间藏有无限风情,却眼神无辜,既纯又欲。

白子期喉头一紧,金丝眼镜下,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泛起了波澜。

悸动,撩拨心扉。

苍翠欲滴的树木下,坐着一稚嫩的美人儿,柔柔弱弱,在强大的敌人前,怕是任人欺负。

微风拂过,白子期的指尖动了动,好似连风都在怂恿,催他上前。

脚步沉沉,往前一步,少年无动于衷。

又往前三步,少年笑靥如花,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觉。

白子期双手插兜,在暖暖阳光下,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仿佛偷偷练过千百遍,如孔雀开屏,只为夺取佳人的芳心。

“萧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嗓音低沉有力,轻轻敲打在心头。

萧靖羞红了脸,心砰砰直跳:“我在等一个人。”

“哦?”白子期双眸一亮,追问:“你在等谁?”

ooc警告!经检测,宿主的言行有违人设,剧情偏移8%!

主系统发出警报后,一人一统都愣住了。

系统故意再播报一次,笑疯了:“啊哈哈哈……我让你皮,被警告了吧?”

它越笑越癫狂,似走火入魔:“嘻嘻嘻,我看你如何收场!”

萧靖眼神空洞,无奈道:“不怕,我还能苟。”

系统:“请开始你的表演。”

大风拂过,落叶纷飞。

萧靖笑靥如花,憧憬道:“江总或许会来,我很想他,在路上等一等。”

刹那间,白子期僵住了,笑容渐渐消失,面容冷峻。

他在等江总,哪个江总?

B市那么多江总,谁的眼光那么差,看上了这个爱说谎的小子。

白子期一言不发,怒火在烧心。

萧靖捧着脸,双眸闪烁,好似藏着万千星河,呢喃说:“江总很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深爱江总。

白子期红了眼,五指紧握,一个名字无法压制,在脑海中缓缓浮现:江元化。

在上流圈子里,刁家是一出笑话,两个儿子常常为人谈论。

传闻,江元化在商界纵横捭阖,却在感情上栽了跟头。

他倾心于刁吉,却惨遭抛弃,一怒之下,以一纸合约,将刁吉同母异父的哥哥养为情人。

一个名不经传的拖油瓶攀上高枝,让多少人羡慕嫉妒,嗤笑他乃空有美貌的金丝雀。

传闻,他恃宠而骄,对父母出言不逊,为人张狂又傲慢,极招人恨。

对此,白子期半信半疑。

平日里,少年虽常常称病,整日躲在医务室,却沉默寡言,即使被责备、被挖苦,也不争辩,性子安安分分。

他被包养了,可信;他恃宠而骄,不可信。

原以为,他是被逼的。

此时,白子期动摇了。少年眼中的倾慕不似作假,说起江元化时,神情柔和,双眸都在放光。

他已心有所属。

这个认知,让白子期气愤交加,他难得心动,却被泼了一盆冷水,就连落叶都在沙沙嘲讽!

“呵,呵……”白子期气笑了,任由眼镜挂着鼻尖上,也懒得推一下:“萧同学,你让我大开眼界啊。”

这艳若桃李的样貌,辅之精湛的手段,想撩哪个男人不可以?

这一刻,他都难以说清,少年是无意的,还是故意而为之。

只知道,他的心很烦闷,一腔怒火在燃烧,无处发泄。

萧靖神情惶恐,微微颤抖着:“白医生,你怎么了?”

系统看不过眼了,一阵吐槽:“宿主,你好骚啊,撩完就跑,还故作纯情。”

“我撩谁了?我是无辜的。”

系统:“你开心就好……”

罢了,跟他争辩,再来几个系统,都无济于事。

白子期深吸一口气,冷脸道:“你掉队了,快跟上。”

萧靖一惊,双手抱胸,坚定说:“我不走,我要等江总。”

“别等了,你掉队了!”作为校医,他要负责同学们的安全,岂能让他胡作非为。

萧靖捂住耳朵,大声喊:“我不走!”

他的膝盖疼死了,别说跟上,走几步都不行。

白子期火冒三丈,不再多说一句,直接拽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扯:“起来!”

“啊——”萧靖被拽起,踉跄走了两步,膝盖刺骨的疼,惨叫一声,疼得浑身发抖。

淦,挨千刀的白子期!

萧靖紧咬牙关,痛吟声破碎,从唇瓣溢出,沙哑又难耐。

他跌坐在地,趴在树桩上,单薄的脊背时不时紧绷,显然是疼得不轻了。

白子期一愣,疑惑道:“我没用力啊。”

呵,幸亏没用力,不然他得当场疼死。

白子期脸色一沉,看得出来,他并非装模作样,而是疼得入骨了。

少年疼得阵阵发抖,自己却连他哪里痛都不知道,这个认知,让白子期眉头紧锁。

随即,他提起医疗箱,让他坐在树桩上,想去掀起他的裤脚。

萧靖拍开他的手,惊诧问:“你对我意图不轨?”

“别贫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少年的抗拒,让他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他是猛虎野兽吗,要躲着避着?

萧靖叹了口气,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装的,我装不下去了。”

剧情中,白子期身份不明,但能让一众富家子弟另眼相看的,想必不是常人。

惹上这种人,就是一个祸端,倘若他一时心情不爽,将刁家的丑闻公之于众,就后患无穷了。

萧靖不怕刁年,却碍于人设,若行为过激,又得ooc警告,严重者将关小黑屋,系统也喋喋不休的,烦死了。

不过,萧靖也没打算放过刁年。

那条狗,长年累月虐待原主,总有一报应。

那一天,不是现在,但总会到来。

萧靖神情萎靡,将满腹心思都藏在眼底,白皙的脸庞如幼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有脆弱的美感。

他的美,不落俗套。

白子期在风流场见惯了美人,依旧为他的独特而惊叹。

指尖微动,似有微弱的电流掠过,动作不受控制,缓缓放在他的膝盖上,轻轻的,上下摩挲。

萧靖浑身一僵,傻眼了:“系统,他在骚扰我?”

系统:“别问,问就是拒绝!”哼,人人都爱宿主,它迟早得失宠。

有道理。

萧靖神情怯懦,推开他作乱的大手,却反被握住,用力包裹着,不肯放松。

宽厚的大掌滚烫如火,粗糙的指腹撩拨手心,温情又暧昧。

白子期心头一暖,深邃的眼眸中唯有少年的影子,好似上天入地,只此一人。

“萧同学,你别怕,告诉医生,你怎么了?”

嗓音沙哑又深沉,有搅动池水的魔力。

萧靖面红耳赤,因心跳过快,嘴唇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

系统麻木了,淡淡说:“宿主,你心动了……”说好的,当彼此的唯一呢?

萧靖作呕,痛声反驳:“这个技能害苦我了,我恨共情!”

在男人的温情脉脉下,他一阵恶寒,想抽出手,本能却违背心意,心跳加快,浑身都软了。

用力咬了咬舌尖,刺痛让他的理智稍稍清醒,摇头道:“白医生,我真的没事。”

这医生真闲,一天天的,就逮着他折腾。

白子期眉头微蹙,似是没料到这个回复。他对自己的魅力有清晰的认知,头一次失败了。

然而,挫败只会激起他的兴趣。

白子期放开少年柔润的小手,恋恋不舍般搓了搓指尖,含笑道:“萧同学,你这么不乖,我只能采取手段了。”

刹那间,不安涌上心头。

白子期掏出手机,遗憾道:“我与江总是旧识,你不配合,想必他会有办法吧。”

这衰货……

萧靖握住他的手腕,笑容如艳阳花开,“白医生,你真有爱心,能有你治疗,是我的荣幸!”

“呵,早这样多好啊。”

“是的是的……”萧靖点头附和,心里却将他骂了千百遍。

白子期努努嘴,收到眼神示意后,萧靖无可奈何,小心地撩起裤脚。

阳光下,一截精致的脚腕白的晃眼。往上,是细腻的小腿,一片青紫。

嗯?

白子期瞳孔一颤,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白皙的小腿上,布满淤青,或大或小、有新有旧,青紫又狰狞,淡淡的血水黏在裤腿里。

肌肤被反复摩擦,不少地方破皮了,却处理不善,结痂后又磨破,留下狰狞的伤痕。

在男人的目光下,一道青紫的伤痕溢出了血水,顺着小腿蜿蜒而流。

明明痛不欲生,少年却好似失去了痛觉,不以为意地一抹,拭去刺眼的血水。

伤口被触碰,鲜血如决堤之坝,染红了小腿。

“哎呀。”萧靖愣了愣,以手捂住伤口,用力按了按,轻轻移开手后,轻笑说:“还好,止血了。”

若不是男人在盯着,他顺手就想摘几株草药敷一下。

白子期心如刀割,沉声问:“你就这么处理伤口?”

“也不是……”好歹会贴个创可贴,出门太急,忘带了。

萧靖瞥了他一眼,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似有怒火中烧,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心头沉闷,如被重锤砸下,白子期深吸几口气,却不曾缓和。

然而,少年又按了按流血的伤口,将裤脚往上拉了拉,露出血肉模糊的膝盖。

双膝上,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似遭受了剧烈摩擦,血流肉烂,白色、黄色的药粉随意洒在伤口上,甚至不曾包扎。

黄色的脓血慢慢渗出,掺杂着几缕血液,凝固的药粉藏在中,若撕开,将血流如注。

萧靖低声痛吟,疼得阵阵发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恨不得以头抢地,以痛止痛。

怪不得这么痛,原来伤口又磨破了。

他不想来的,徒什么步,躺着多舒服啊,非要折腾人。

“啊……”

救命啊,疼死了!

萧靖抬起手臂,挡住苍白的脸庞,浑身紧绷,疼得一颤一颤的。

忽然,刺鼻的药剂喷洒在膝盖上,凉凉的,如潭水流过,疼痛顿时减轻了些。

萧靖瞧一眼,将他手中的止疼喷雾暗暗记在心里,凑够钱时,果断入手。

白子期动作娴熟,小心地处理伤口,皱眉问:“怎么伤到的?”

“不小心摔倒,擦伤了。”

他可没说谎,只不过有所保留罢了。

前几天,刁年资金链断裂,又拉不到投资,气愤交加下,发疯般发泄怒火,殃及池鱼了。

喝醉后的刁年就像一条疯狗,没有人性可言,谁敢凑上前,难免一顿打。

刁母性子怯懦,早早躲起来了。

原主听到动静,窝在窄小的阁楼里,大气不敢喘,妄图逃过一劫。

然而,幸运女神不曾对他微笑。

那一晚,刁年大喊大闹,让他开门。

原主吓坏了,躲在角落里,瞪大双眸,紧捂嘴巴,吓得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刁年又踹又砸,累得大汗淋漓,将门砸开后,陷入了癫狂中。

他失声咆哮,肥胖的身躯一抖一抖的,一脚踹倒原主后,扯着他头发,一路往外拖。

原主痛哭流涕,吓得连声尖叫,不停地求饶,却惹来更猛烈的怒火。

“你吵什么吵,我早晚眼把你的嘴巴缝起来!”

“艹,吃白饭的蛀虫,养你这么大,毛用都没有,你去死吧!”

一想到,江总包养了他的儿子,却依旧不给面子,连投资都不愿意,还出言嘲讽,就气不打一出来。

别人当qíng • fù,他当qíng • fù,连吹耳边风都不会,不死也没用!

刁年疯了,将他从阁楼拖到一楼,一路又打又骂,时不时狠踹一脚,若痛呼,就更暴戾地折磨。

原主惊骇欲绝,在极度的恐惧下,想呼救,却说不出半个字。

因恐惧,他暂时失语了,喉咙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呜呜」声。

在拖拽中,他的膝盖被剧烈摩擦,血肉模糊,鲜血喷涌而出,在地板上拖出了一道深深浅浅的血痕。

原主万分疼痛,在疯子的暴打下,没有反抗之力,只能蜷缩着身子,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泪水,模糊了双眸。

那一刻,原主陷入了孤苦无援之地。

他看向二楼,躲在一旁的妇人吓了一跳,急忙逃进了屋里。

心如死灰,不外如是。

他不再躲避,任由养父发泄,疼痛让他的意识模糊,喉头一痒,发出剧烈的咳嗽,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地板。

一女佣吓坏了,从暗处跑出来,求情说:“刁爷,您饶了他吧,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刁年一顿,忍了又忍,终究是停手了,冷笑道:“蛀虫就是蛀虫,这样都打不死,也算你命硬。”

萧靖倒在血泊里,两眼空洞无声,整个世界都崩溃了,明明疼得要死,却一声不吭。

那女佣可怜他,又叫来两人,偷偷摸摸把少年抬回了阁楼里,在夜深人静时,悄悄送些药物。

原主足足躺了三天三夜,没有一刻能安然入眠。

他一闭上眼,就想到刁年狰狞的面孔,恐惧如影随形。

那一晚,原主默默流着泪,给江元化发去一条信息,求他来接自己。

整整一晚,原主捧着手机,看了又看,连稍稍闭眼都不敢,生怕错过了回复。

直至清晨,并无回应。

或许,他早早睡着了,才没有看到信息吧。

原主怀着卑微的信念,疼得两眼发黑,拨通了电话。

响了三下,接通了。

少年双眸一亮,生出一分期盼。

下一刻,男人冷漠的回应,却让他从云端跌进了地狱。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删了!”

男人挂断电话,也断了原主的一切念想。

他就像一只可怜虫,躲在无人瞧见的角落里,静待花落。

花落终有期,他的希冀遥遥无期。

原主默默舔舐伤口,在绝望中浮浮沉沉,心中的灯塔熄灭了。

若萧靖不曾穿来,或许……他也活不久了。

这世界,让人悲痛。

刹那间,原主的执念从心底迸发,悲伤漫天。

感受着原主的悲痛,萧靖捂着胸口,明明不想流泪的,泪水却不受控制,打湿了脸庞。

“好痛啊……”

他低声痛吟,不知是伤口痛,还是心里痛。

悲伤愈演愈烈,逼至极限。

下一刻,萧靖突然失语了,大张着口,却发不出声音。

“呜呜……唔……”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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