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悲痛如涛涛洪水,瞬间将他淹没了,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旦迸发,如山崩地裂。
紧绷的弦断裂后,反噬己身。
萧靖泪流满面,用力捂着喉咙,想说话,却徒劳无功。
“呜……呜呜……”
沙哑又难听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如腐朽的乐器,调不成调。
白子期一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少年在惊惧中伤害自己,心里却掀起了滔天骇浪。
“你别怕,放轻松!”白子期钳住他的双手,急声道:“看着我,你看着我!深呼吸,深呼吸——”
萧靖陷于惊惧中,浑身发颤,呼吸愈发急促,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晕厥过去。
白子期捧着他的脸颊,心乱如麻,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嗓音有力:“萧同学,你别怕,慢慢的呼吸。”
“呼……呼呼……”
萧靖喘着气,渐渐调整呼吸,不再心慌慌的,却依然发不出声音。
快速检查一二,白子期心下了然,叹息说:“是过激引起的暂时性失语,放宽心,配合治疗,很快就能好了。”
这一刻,白子期不禁深想,究竟是何等的遭遇,才会让他惊恐到失语。
这一身的青紫伤痕,有新有旧,长达数年。
顿时,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少年长年遭受到暴力,身体已不堪重负,或许还有冷暴力,过分的身心折磨,足以摧毁一个人。
明明已疼得不轻,他却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痛楚和冷眼,若不是被发现,还想瞒多久?
白子期呼吸一沉,懊恼问:“所以,你常常出入医务室,是真的不舒服?”
萧靖神色恍惚,缓缓点了点头。
他的承认,让白子期更难以接受了。
流言里,少年是为了见自己,才频频到医务室,白子期虽不屑一顾,仍隐隐有些喜悦。
如今,他的骄傲从云端摔下,跌得狼狈不堪。
白子期退开一步,脸色恢复如常:“我送你去医院。”
去医院?
萧靖眼皮一跳,急忙摆手,将头摇得象拨浪鼓。
“不去?”白子期面露不虞,推了推模糊的眼镜:“你的伤口化脓了,得进一步处理。”
“呜呜……呜……”少年猛烈摇头,双颊都憋红了。
他身无分文,又不得父母欢心,金主也暗戳戳赶他走,一旦在这种关头出了岔子,被爆出丑闻,不等主角受出场,就得提前领盒饭了。
萧靖不怀疑,若刁年成了名流场的笑谈,势必不会放过他。
疯狗咬人不可怕,若害人害己,让主角受名声有损,怕是不行了。
以主系统的尿性,将罪名归咎于他,轻则ooc警告,重则关小黑屋,就得不偿失了。
白子期见惯了上流家族的肮脏手段,对刁年的臭名声嗤之以鼻,自是有所猜测。
哼,一个浑身散发着铜臭味的暴发户也敢作妖,怕是欠收拾了。
男人走远几步,拿出电话,眼神如寒霜冷冽。
ooc警告!请宿主以任务为重,勿生出不善之心,在剧情线上打擦边球!
萧靖一听,顿时气炸了,他打哪门子的擦边球了?
已二次警告,第三次将直接电击惩罚。
淦,渣渣主系统!
萧靖心急火燎,在他离开前,猛地从身后抱住他,拼命摇头:“呜呜……呜呜呜……”
系统看得嗷嗷叫,语调都变了:“宿主,我怀疑你在搞颜色!”
“别胡说,刚被警告,你想坑死我?”
“不怕,搞起来!”
萧靖心头痒痒,“真搞?”
系统只是开玩笑,见他认真考虑,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错觉。
下一刻,萧靖的言行更证实了它的不安。
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萧靖一脸羞涩,咬着下唇,慢慢解开衣扣,一颗,两颗……
一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青天白日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本能勾起男人的。
再往下,藏着两朵红梅。
白子期喉头一紧,俊美的脸庞罕见升起了红晕,理智让他拒绝,眼神却无法控制,叫嚣着更多。
然而,少年所求不满,如蜻蜓点水般,微微扯开衣领,迟迟不愿解开第三颗扣子。
眉若烟波,少年含羞带怯,眼眸里藏着无限风情。
美人在前,又纯又欲地勾引人,没人没抵挡他的撩拨。
理智的弦断裂成几截,澎湃的如烈火燎原,白子期呼吸渐重,将他拥在怀里,久久不愿放开。
少年气息干净,软软糯糯的,抱抱在怀里时,仿佛空缺已久的灵魂被填满了,白子期发出一声喟叹:“萧同学,你赢了。”
佳人在怀,却不属于他。
如果少年能悔悟,与江元化分手后,投入他的怀抱里,将是一桩幸事。
白子期能想象,他会开心到发狂,会向天呼号,感谢幸运女神的眷顾。
这一刻,白子期心潮澎湃,莫名的悸动不知从何而来,如滔滔洪水,将他卷入了汹涌的情潮中。
“萧同学,与我交往吧。”白子期轻轻抱着他,声音缠绵又多情:“江元化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他性子高傲,自认不比别人差,若为了心上人,伸手摘月又如何。
白子期志得意满,在天地的见证下,等待少年的回应。
殊不知,萧靖猛咽口水,有玩脱的心虚感。
系统无力吐槽,恍惚道:“宿主,请开始你的表演。”
若翻车,他们就是一起玩完。
萧靖满头黑线,连连叹气:“系统,你别说了,你再逼,我就要晕过去了。”
言罢,他两眼一闭,晕厥过去。
青涩的身子软绵绵地滑落,白子期眼疾手快,将他揽在怀里,轻喊:“萧同学?”
浅浅的鼾声响起,少年眉目恬静,嘴角仍挂着甜甜的笑容。
白子期松了口气,“睡着了呀。”
近距离一瞧,他的肌肤白得晃眼,眼角泛着浅浅的绯色,好似哭狠了,微翘的睫毛上仍挂着湿润的泪珠。
少年的美,清冷动人,如长在空谷中的幽兰,惹人遐想,想让他染上更多的颜色。
只是,这朵异花太稚嫩,所幸白子期有耐心,能等他长大。
将少年拦腰抱起,柔软的身躯贴在胸膛,仿佛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这具躯体,年轻又绝美,一颗心还爱慕自己,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白子期嘴角含笑,大步向前走,如志得意满的君王,天上人间,唯有眼前之人。
忽然,前方一个人影跑来。
何以桥背着行囊,打算先行一步,在营地里扎帐篷,走着走着,却不见了同桌的身影。
一时间,种种猜测在脑海中闪现,不安在心头萦绕。
何以桥无视旁人诧异的目光,拔腿往回跑,汗水模糊了双眸,依旧不愿放慢脚步。
当他看见白子期时,微微失望。
视线往下,他怀里之人赫然是寻而不得的萧靖,顿时松了口气。
疾步上前,少年如睡美人,喊都喊不醒。
刹那间,无端的恐慌席卷而来。
短短的一息间,他的心绪经历了大起大落。
“怎么了?”
白子期眉头微蹙,压低声音道:“太累了,又哭过一场,睡着了。”
经历了沉沉的悲痛后,少年只是暂时性失语,而未有更过激的反应,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何以桥心头一沉,视线落在他血迹斑斑的裤腿上,心慌得厉害:“他的脚也受伤了?”
“也?”白子期心思敏锐,抓住他话中的不妥之处,追问:“他还有哪里受伤了?”
何以桥一顿,心知少年苦苦隐藏被虐打一事,岂会轻易透露。
“没有,你想多了。”
然而,白子期心如明镜,心里自有一番推断。
频频暴力对待少年的人想必是刁年,那条狗一向爱发癫,除了头和双手,被衣服覆盖的地方想必已伤痕累累。
只不过,他是如何得知的?据他所知,这两人并无交集。
原以为,只有他知晓少年的秘密,不料,还有第三人。
何以桥无视他的不悦,心忧道:“如果不舒服,就让他回去吧?”
“回去?”白子期嗤笑一声,冷冷道:“萧同学很久未参加户外活动,若再缺席,就得通知家属了。”
星海学院注重学生的全面发展,看似自由自在,可为了培养各大家族的继承人,各项考核极其严苛,实时排名。
他们能容忍家族子弟的不作为,却不能在学院里丢人。
就连江元化在送萧靖来学院时,都提了一句,让他别丢人。
他们可以丢人,可家族丢不起这个人。
作为特殊学生,萧靖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学,已触及到底线。
一双双眼睛或明或暗地盯人,一旦他缺勤,流言蜚语能淹死人。
何以桥心领神会,伸出手:“我背他,就不劳烦白医生了。”
白子期侧身一躲,含笑道:“不劳烦,我很乐意。”
刹那间,两道凌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同是男人,对方眼中的深意,皆一一暴露。
白子期:哼,跟我抢人,你还嫩点。
何以桥:老男人,你不要脸。
系统捂着双眼,痛心疾首道:“宿主,你惹的祸!”
言罢,无人回应。
系统一顿,颇为无奈:“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装晕。”
抱怨如石落大海,掀不起一丝涟漪。
一个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萧靖呼吸绵远,眉头舒展,好似做了个美梦,嘴角微微翘起。
忽然,一阵嘈杂声从不远处响起。
方远带着一群小弟,骂骂咧咧地走来。
萧靖缓缓睁眼,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状况之外。
“啊,我怎么睡着了?”他慌乱地跳下,与两人拉开距离。
白子期双眸一亮,惊喜道:“你能说话了?”
萧靖一惊,捂着喉咙,又试着说话,却有些磕磕绊绊。
“你少说话,以免让喉咙受损。”
萧靖点头笑笑,不说话正和他意呢。
何以桥心头一沉,总觉得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被瞒在鼓里,让人不安。
就在这时,方远从拐角处走来,质问:“你们拖拖拉拉的,还走不走了?”
当他发现萧靖不在时,着实吓了一跳。
少年的人缘太差,暗地里想教训他的人可不少,方远又急又气,到处寻人,生怕他被堵在了哪里角落里。
眼下,见少年完好无损,样子虽依旧呆呆的,心里总算是放心了。
一路上,不长眼的小弟嘀嘀咕咕:“远哥,我们快走吧,你管他干什么?”
方远气炸了,仿佛心底的秘密被窥探,跳脚道:“你懂什么,只有我能欺负他,别人想都别想!”
方远不禁想,在欺负少年时,让他喊疼、让他哭,再大发慈悲,将人拥入怀里,若他软语相向,就更美了。
只不过,这美好的愿景,都被这两个碍眼的人毁了。
少年的眼角红红的,是谁欺负他了?
就知道,他美得不可方物,性子又软又娇,觊觎之人肯定很多,却不不料,在身边就有两个。
他们算什么,也配欺负萧靖?
刹那间,方远脸色陡变,朝他伸出手:“你过来。”
何以桥握住他的手腕,摇头说:“别去,怕来者不善。”
白子期脸色铁青,点头附和:“别理他。”
萧靖犹豫了,陷入了两难之中。
“过来!”方远大喝一声,加重了语气:“萧靖,你别惹我生气,否则……”
萧靖脸色煞白,止不住地发抖,像是吓坏了,缓缓推开何以桥的手,惧怕地走过去。
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很慢,仿佛刚牙牙学步的婴孩,摇摇晃晃的,让人提心吊胆,唯恐他摔倒。
方远气得咬牙,总觉得他是故意的。
矫情什么,他亲自来找人,是这小子的荣幸,还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看了都烦。
然而,萧靖在他生气的目光下,却盈盈一笑,璀璨的眼眸如星河闪烁。
“系统,这小子真是我的救星,轻轻松松就为我解了围。”
此时,在少年灿烂的笑容下,方远嘴角含笑,心跳的厉害,看着有点傻。
“远哥,谢谢你来找我。”这句话,他说的真情实意。
方远骄傲地挺起胸膛,如斗赢的公鸡,明明在跟少年说话,眼神却看向两另外人:“你知道就好,我接受你的感谢。”
白子期:这小傻子,眼睛坏了,就赶紧摘掉。
何以桥:打人不被发现,不犯法吧?
短短的一段路,萧靖走走停停,脸色愈发难看了,在方远的连声催促下,不禁加快了步伐,却双腿一软,往前栽倒。
“啊……”
完了,得伤上加伤了。
刹那间,三人吓了一跳,同时扑上前。
方远眼疾手快,搂住少年的腰肢,担忧问:“你没事吧?”
“呼……没事……”
“没事就好。”方远松了口气,明明在跟他说话,眼神却看向两人:“你怎么走路的,不会是故意投怀送抱吧?”
这傻小子,也不知是在跟谁说话呢。
萧靖:“……”
白子期:艹,一个小傻子!
何以桥:为什么有的人说话时,会看向无关的人?
另一旁,一群小弟们不忍直视,这个憨憨真是他们的老大,不会中邪了吧?
在场之人,唯有方远察觉不出诡异的气氛,他沉浸在狂喜中,轻飘飘,仿佛飞上云端。
萧靖脸色苍白,一缕湿发垂下,挡住了双眸,“远哥,我走不动了。”
方远嫌弃地瞪他一眼,无奈地摊开双手,环顾一圈,生气道:“你们看看,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人。”
言罢,他蹲下身,嘴角带笑说:“上来,我背你。”
四下一片沉默。
萧靖略微害羞,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没脸见人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如羽毛拂过,轻轻撩拨着男人的心扉。
方远生平第一次被挑逗,羞得耳根都红了,低沉道:“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真想,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萧靖:“??”
不是,你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干什么?
要没记错,他们还是学生,当以学业为重,看看他,满脑子想什么呢?
少年不说话,方远只当他害羞了,服软说:“你要真想要,也不是不行,趁还早,我们……”
“远哥,我累了。”萧靖出言打断他,一脸疲倦:“我们落下很远了,快走吧。”
“行。”
他的语气中,隐约有些失望。
看着方远将人带走,白子期与何以桥的心里颇不是滋味。
转念一想,他嚣张霸道惯了,是出了名的刺头,少年心下惧怕,不敢反抗也情有可原。
只是,那小子的眼神有毛病!
另一边,方远打了几个喷嚏,抱怨道:“总觉得有人在说我坏话。”
忽然,他侧头看向萧靖,眼神怀疑:“是不是你?”
萧靖一脸吃惊,摇头说:“远哥,我没有。”
“我谅你也不敢,”方远得意一笑,眼神又看向小弟们:“你们看他,多黏人啊,我都不想理他的,他非要挨过来!”
萧靖一言难尽,小弟们也尴尬极了。
“黄哥,你……不不是,我是说……远哥……”
得,他这头黄毛太晃眼,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
“你叫我什么?”方远停下脚步。
“我喊你远哥呀,怎么了?”
方远眉头微蹙,对他的解释抱有几分怀疑:“我听错了?”
这时,一名染着红发的小弟兴冲冲跑出来,坚定道:“远哥,你没听错,他真叫了黄哥!”
又一名骨瘦如柴的小弟反驳:“不对,他没叫错。”
红毛:“叫错了,我亲耳听见的!”
瘦猴儿:“没叫错,是你们听错了!”
“错了,就错了!”
“没错,就是没错!”
“你这人……”
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作一团,一左一右的,声音越来越大,嗓音愈发尖锐,比公鸡打鸣还烦人。
偏偏,他们光吵还不解气,甚至动起手来了。
两人是好友,打闹归打闹,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过是你推一下我,我拍一下你。
不过,打闹时难免失手,误伤他人。
萧靖,就是那个倒霉鬼。
瘦猴儿战斗力太渣,被红毛怼得哑口无言,又打不过,气急之下,一巴掌轮过去,瘦猴儿跳着躲开,却不小心打在了萧靖的背上。
刹那间,刺骨的疼痛从后背袭来,萧靖惨叫一声,浑身紧绷如弦,弓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栗。
“啊……啊啊……”
痛吟破碎,众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被打成了重伤。
方远心惊不已,一脚踹过去,怒吼:“你发什么疯?”
红毛摸了摸疼痛的小腿,急眼了:“喂喂喂,我可没用力,你别碰瓷啊。”
萧靖咬紧牙关,疼得满头大汗,拍了拍方远的胸膛,从唇边挤出一句话:“放我下来……”
“什么?”方远侧过头去。
红毛伸长脖子,低声说:“他想下来。”
又一脚踹过去,幸好被他躲开了。
方远气疯了,大吼:“就你机灵,滚一边去!”
红毛嘀嘀咕咕,不情不愿地走开了。
瘦猴儿嘿嘿一笑,凑上前去:“远哥,他想上厕所吧?”
“对对对,我要上厕所。”萧靖忙不慌点头。
方远蹲下身,让他慢慢站稳,想了想,不放心说:“我陪你去?”
萧靖一顿,狐疑地看他一眼,却看不出一丝的玩笑之意,心头一跳,拒绝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远哥也是关心你。”瘦猴儿叹息说。
红毛一听,点头附和:“就是,你别多想,搞得好像远哥看上你了。”
方远一听,深吸一口气,冲他咆哮:“你闭嘴!”
红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委屈极了,他说错什么了?
就在两人争执之时,萧靖再也无法忍耐,拎着背包,一瘸一拐地走向小树林里。
身后,是一片浓密的树林,四下无人。
萧靖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止痛喷雾,喷洒全身后,四肢一片冰凉,稍稍减缓了疼痛。
然而,他的腹部伤得最重,还需涂抹药膏。
萧靖小心地解开衣扣,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往下,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刁年下手狠辣,专挑不显眼又柔软的地方打,用皮带抽人更是常有的事。
衣裳轻褪,前胸和后背尽是各种伤痕,淤青、烫伤、鞭伤不一而足。
萧靖疼得满头大汗,冷汗打湿了发梢,在剧痛下,双眼阵阵发黑。
“系统,你快开防疼痛功能!”
他快疼晕了,也不知原主是以什么样都的心情感受,忍了一年又一年。
“嗯……系统面临未知错误,无法开防疼痛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