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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 158 章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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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已经隐隐闻得呼喊之声,不用去想也知道定是孩子们要去城里送行的闹腾了。年侧福晋在旁关心地笑道:“刚传来的消息,说廉郡王昨儿连夜给整理出来的出行依仗,端的是金银焕彩,珠宝争辉,真真是显赫得不得了。”

四爷心下很是平静。

太皇太后曾经说,佛祖有金刚怒目,菩萨是普度众生,人却是最幸福的,天生有神仙保护着。四爷却是知道,人间所有的,有关于神仙佛祖上帝救苦救难的美梦和希翼都是一地狼藉。

人只能自己度自己,靠一己之身去保全。

所以,太皇太后,请你原谅胤禛,原谅胤禛的不得已,原谅胤禛要再度眼睁睁地看着废太子。

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两只眼睛里湿凉一片。却是苏培盛的声音:“爷,马匹都准备好了。”

四爷慢慢地走着,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每天用经文的梵音压抑住心底的戾气,他装也装不出来老八的笑脸迎人,冰冷地拒人千里之外,默默地办差,反而是最合适的。西山上清晨的风有点冷,迎着山风翻身上马,凉劲的山风拂面而来,四爷的头脑中有冰冷的情意。恍惚想起上辈子争皇位的路上,那时失去大势失去十三弟前途一片晦暗,再难过,心里也总是有对父母的期盼的。而这辈子,当真是半分也没有了。人生种种,千回百转,可能,就是不抱有期待平常心对之,方是正道。

骑着马,护着四福晋和孩子们的马车,四爷一行人进来四九城的紫禁城,午门口。举目见五色九龙伞迎风招扬,昨天老父亲信里亲自叮嘱特赐的出行仪仗之一,胤禵正在和他六嫂说话,在看见四哥的一瞬,目光分明晃了几晃,驻步不前。

胤禵昨天看完老父亲和老母亲的信件,那真是心里头什么滋味儿都有。

老父亲要他照顾好他六哥,照顾好两个弟弟,顺便关注江南事情发展,有问题及时汇报,他还没发觉。

老母亲那满信纸都是眼泪,眼泪干涸后的字儿都看不清了。反正就是两句,办差要听四哥的话。出门要照顾好六哥。四哥不能担心江南最好长胖一点儿,六哥不能掉一根头发蹭破一点油皮,反正不管哪一个哥哥出事,她都要受不住地,在五台山直接去见佛祖。

又是眼泪又是命令又是威胁的,胤禵方觉得,自己可能被四哥坑了。

更有昨晚上八哥九哥十哥等人一起半真半假地取笑他:“这果然是一母同胞啊。四哥南下你护着,六哥去看大海,你也要去护着。”

就连十四福晋都一夜里不停地叹气:“爷,虽然我会想念你,但是你的兄弟情意,要我太感动了。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六哥。六嫂和弘时下午拉着我哭了一下午那。说六哥这辈子就是羡慕别人跟着汗阿玛走南闯北的……”

今天一大早见到六嫂和弘时,母子两个眼泪汪汪的,送给他一本书一样的注意事项,都是他六哥的衣食住行。不能喝冷的,但也不能吃热的,不管什么都要温和的,注意温度,对了,还附带温度计等等一马车几大箱子。

胤禵真懵了。

照顾好六哥是应该的。可是,他好像,是去办差的?

可他此刻瞧着四哥满眼送行不舍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从他有记忆起,德妃就一门心思地关注六哥的身体情况,天天担心四哥顽皮打架得罪人,他都习惯了。而且,这样人前露脸的实事办差立功劳,也就四哥想着他了。

四爷微微一笑,向身边的胤祚胤祥道:“六弟十三弟,我感激好似做梦一样。总好像看着十四弟成长起来了。”

胤祥背向胤禵,伸手给四哥紧一紧披风,心疼道:“四哥,你昨天没有睡好,天气阴了,可能要下雨。”他转身,笑眯眯地瞧见十四弟一杆标枪地站在面前,惊讶地叫道:“十四弟,你果然长大了,都和我一样高了。”

胤禵一听这话来气了:“我早就和你一样高了。十八窜一窜!”

胤祚一手握住福晋的手,一手握住弘时的手,眉眼平静地笑。

四爷依旧是恍惚的神情,冷风卷起长袍的宽袖飘扬若水,在明晃晃的日色反耀一点银灿的光泽,益发显得整个人飘忽如在梦中:“六弟十三弟,我好想做梦一样,你们也在做梦吗?我记得,十四弟呀,胖嘟嘟地在奶嬷嬷的怀里,一手放在嘴巴里,奶嬷嬷说:‘这是哥子。’他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我。”

胤祥忍住心里疯狂的大笑,死命地掐一掐四哥的手:“四哥,的确是十四弟长大了。我可不想承认他长高了,一直骗你那。”

“是么?”四爷淡淡地扬一扬嘴角,伸手去抚十四弟棱角分明桀骜不驯的脸,缓缓道:“十四弟,你果然是大清的海东青。”

四爷情真意切,已经要眼睛蓄出来眼泪,胤祥惊呼着伸手扶着四哥,胤禵一步上前已经伸臂紧紧地扶着四哥的肩膀,发誓一样地唤:“四哥,弟弟长大了!四哥都放心!——”

长大了的十四弟,不再是以前的胖嘟嘟的十四弟。

可能这辈子,此刻他的眼里,自己这个亲哥,也不是他记忆里的亲哥吧。

四爷对上辈子那个,长大的却又一辈子没有长大的熊孩子十四弟,总是感情复杂的。

他缓缓闭上双目,明明已经决定了。这样突然送行的场面,心中竟还有一丝微微的抽痛——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风大了起来,真要下雨的样子,周围各色香氛味道,眼泪的味道,哭泣声,说话声,和庄子上的清净大不一样,四爷一时不习惯,咳嗽了两声。胤禵瞧着也低头嘶哑咳嗽的六哥,蓦然心生一种舍我其谁的责任感!突然间,他好似理解了母亲一直以来的担忧,甚至七姐姐出嫁前的叮嘱,这两个哥哥,都是爱折腾的偏偏照顾不好自己,都需要他的照顾啊。

胤禵双手握住四哥的手,紧张道:“四哥,今天天气冷,真要下雨了。你该坐马车来。”转头责备看向弘晖:“照顾好你阿玛。遇到天气不好坐轿子或者马车。”

弘晖看着他阿玛急得抹汗:“早上说今天天气冷,阿玛说早早见到十四叔,多说几句话,骑马快一点。”

胤禵越发感动了,看向胤祥道:“我离开北京,你多去看着四哥。”

胤祥的语气有些悲切,哽咽道:“你们今天就走,四哥昨天哪里能睡得着?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四哥。”

胤禵瞅着阴风越来越大,真要下雨了,女子孩子还在那都穿的薄,顾不上说什么,拉着四哥到午门大殿里,一叠声地在催促道:“四哥,我们要尽快出发,你赶紧回去喝一碗姜汤,可别受凉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六哥,十六弟和十七弟。”

温热的姜汤从喉中流入,辣的四爷真咳了两声,睁开眼来伤心望着眼前的一切。兄弟们、孩子们焦灼的神情随着他睁开的眼帘扑进眼中。

胤禔接过碗轻叹,无尽的感激和感佩都化为一声叮嘱:“你呀,今天夏天可要好生养着身体。”

胤俄也皱眉道:“四哥,老十四皮糙肉厚的,不用担心。”

刚刚周围人都因为四哥难得的感情外露,很是感动羡慕地看着老十四,当事人胤禵的眼圈儿都红了,临走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地叮嘱四哥照顾好身体。

此刻众人更担心他的情绪,两个亲弟弟都走了,尤其老六的身体情况,哎。

四哥坐在中间,被所有人包围着,就连八爷怀疑混账雍正都是在表演,也都要心疼四哥当哥子的一片心意了。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上辈子,混账雍正对老十四再恨得慌,也只是将他圈禁着守皇陵,好吃好喝的,一直活到乾隆朝。

这辈子关系更好了,却也更能机灵地蹦跶了。还有老六也活了下来,身体不好还偏偏要去看大海,大海上是什么天气?尤其江南如今的情况,四哥不知道怎么操心那。

八爷还是有点同情四哥这一方面的。

当然,八爷也不会相信,这样关键的时候,老六那个小诸葛南下,就是为了看大海。八爷更不信老十四!那小子,指不定怎么心情火热地要去江南拉拢士绅们那!

想到这里,八爷又去看他的混账四哥。

四哥这个时候,要兄弟们南下,当然是为了江南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是老十四那?老六再聪明,那身体也是不能操劳的。老十六和老十七跟去就是学习的。主要还是老十四。

江南,哪个方面,主要用得到老十四?汗阿玛又怎么会答应那?还同意了老六南下?

老十四只是顺便看看江南情况,可八爷越是琢磨越放心不下。四爷休息一会儿,缓过来一口辣气,对还在哭泣的六弟妹安慰道:“弟妹莫要担心。六弟的身体情况好多了。这次南下看看。如果可以,下次你们都去。”

弘时哭着问阿玛:“真的?”

“真的。”四爷斩钉截铁。

哪知道六福晋更能哭了:“四哥,我家爷的心思,我都知道。他能去江南了,下次可能还要去南海那。恨不得走遍天下。”

四爷:“……他要是能走遍天下,一定带着六弟妹和弘时。都不要担心。开开心心的。”

“哎。”六福晋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滋味儿,既是替自家爷高兴,又是心酸,更是心疼。当然,还有数不尽的担心和牵挂。

十四福晋突然抽噎着问道:“四哥,我家爷这次南下,六哥能管得住他吗?他不要回来带回来一马车的妹妹们。”

刷的一下子,在场兄弟孩子侍卫太监们,不知道什么该哭还是该笑。

弘暖小孩子听不懂,又大胆,懵懂地问:“十四婶婶,十四叔怎么带回来一马车的妹妹们?姑姑们都在宫里呀。”

咳咳。

大人们的表情精彩纷呈。偏偏小孩子们都好奇地看十四福晋。

十四福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红地一低头。

“十四弟妹也放心。”四哥严肃着脸保证道:“十四弟不会。”转脸看向弘暖:“你姑姑们都在宫里。你十四婶婶是担心你十四叔,路上乱好心,遇到卖身葬父的姑娘,就忍不住买下来带回来。”

“阿玛,我知道,那是仙人跳!”弘晖机灵。瞬间弟弟妹妹们都围着他:“大哥/弘晖哥哥,仙人跳是什么?”

“就是骗子。葬的父亲不是父亲,也没死,就是骗钱的!”弘晖一抬下巴,很是骄傲地解释。

“哇!”

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瞬间忘记送别的忧愁伤心,纷纷议论仙人跳骗人,十四叔笨笨。胤禵的孩子们都拉着额涅的衣袖,眼巴巴地问:“额涅,阿玛笨笨啊?”

十四福晋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家爷说声抱歉,对孩子们重重点头,尤其三个儿子:“你们阿玛其他方面都是好的,就这一点。你们以后可不能学你们阿玛这一点。”

“哇~”小孩子们瞪大了眼睛,拨浪鼓地摇头:“我们不学。”

胤祉和胤祐等兄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胤禟和胤俄都忍不住同情他们的十四弟了。

胤禵领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来皇城,在乡亲们的冒雨欢送下出来四九城,临上官道前回头看一眼“宣武门”的城楼,眼里有热泪涌出。

父母、兄弟、福晋、孩子们……他都想陪着,可他能怎么办?他只有一个人,不能分成八瓣儿。

打马来到六哥的马车边上,隔着车窗听着里头六哥和两个弟弟隐约的说话声儿、六哥压抑的咳嗽声,胤禵倍感责任重大——什么也不要想了,照顾好六哥要紧,六哥还没见过大海那。胤禵有点心疼他六哥了。

胤禵精彩纷呈、哭天抹泪叫天天无门叫地地不应的南下之旅开始了。

北京城相关的人,因为他的离开,看着,议论着,都在羡慕好奇六爷和十四爷出京的仪仗华丽尊贵。

两天后,安王去世,皇上发来消息丧事大办,四九城又是一轮热闹。

这一天晚上,太子胤礽在近春园,喝了一回酒,两个人亲近了两回。在众人依依不舍的相送中,打马云锦园,梅玉香正好摆好了酒席,太子和梅玉香吃酒说话儿,听他说:“十四爷出京,我琢磨着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机会去告诉太子殿下,四爷护着十四爷那。”

太子听着端着酒杯,沉默不语。

梅玉香歪在他身侧,拎着珐琅小酒壶给他倒酒,他也不说话。

“八爷原本身边有大爷在兵部,如今呀,要十四爷进兵部。”梅玉香伸玉膊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脸看他:“爷,您真的要帮四爷在江南摊丁入亩?”

太子脸上肌肉一跳,眼里一抹厉色闪过,归于平静。

被讨厌的老四拿住了把柄,这样的事,太子不打算告诉梅玉香。但是事情都闷在他的心里,要他心情的更糟糕了。

梅玉香端起来白玉酒杯,撒娇地喂他吃一杯酒,又喂他一口炸排条,摇着他的身体道:“爷,您说话呀。十四爷去江南,真的就是照顾六爷看海?”

太子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抱着他亲一口脖子,调笑道:“你说那?”

“我说这里有猫腻。爷,您说说嘛。”梅玉香继续撒娇,含情凝睇。“爷,最近您不好出门会宴,您要喝酒来我这里,好不好?”

“好~~好~~”太子温柔地笑。梅玉香得意地挑眉,给他倒酒。

太子喝了酒,吃了梅玉香亲自下厨做的几样小菜,精神微微恍惚的时候,望着桌子上燃烧的红蜡烛,目光没有焦距,口中喃喃自语:“老十四去江南,是老四的主意。老四,是保护他那。”

“我知道四爷保护十四爷,爷~~”梅玉香不依地撅着嘴巴:“难不成四位爷南下真是玩的?”

“老四的事情,无非就是摊丁入亩,惩治贪污,还有什么其他的?”太子痴痴地笑着,端起来酒杯一仰脖子,“老六和老十四到了江南,遇到了,当然要管一管。”

梅玉香柔顺地给他倒酒,表情却是疑惑的:“我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四爷不会做这样简单的事情。”

“你想多了。”他轩一轩眉毛,目光中含了一丝清冷之色:“老四,就是这样一个重情义的人。老八要利用老十四争皇位,他明明知道老十四和他关系远了,还是要照顾着,要老十四离开这场旋涡。”他的目光倏忽温软了几分,好似破冰的汩汩春水,“老六也是。不是他护着,早不知哪一年就躺进孝陵了。”

梅玉香一时沉默,良久,含悲含泣道:“之前,也是四爷派人来照顾我和近春园的那位。”她的手指抚过太子的眉、太子的眼,蕴了欣慰的笑意柔声道:“我无论病与健,都日日诵经祝祷爷平安如意,如今看到爷还有这样的好兄弟,我也就安心了。”

她说的话,仿佛有许多柔情蜜意在里头。眼色里有柔情,语气里也是柔情。

太子俯身抱一抱他,将脸埋于他的青丝之间:“梅玉香,……最近发生了多少事,孤连一个说贴心话的人也没有。”他的声音微微悲戚,“你晓得么,噶礼听老四的了,不听孤的了。”

梅玉香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爷,噶礼大人,不是听四爷的。噶礼大人,只是在做一件事情。他还是你的门人。”

抬起头来,面有悲色,刚要说什么,赵国柱从门口进来,轻声道:“太子殿下,自鸣钟响了八下了。”

马上熄灯时间了,太子要回去了。

太子看着怀里依依不舍的人,突然一阵愤怒涌上心头:“出去。”

梅玉香伸手,不知道该挽留还是劝说他离开,太子以为是挽留,越发舍不得怀里的人。四目相对,两个微醺的人默默流泪,梅玉香长久的积郁与不可诉之于口的哀痛化作几近撕心裂肺的哭声,倒在他的怀中啜泣不已:“爷——爷——我想陪着你过夜,我想第二天睁开眼睛看着你!”太子顿时大恸。

脖子上也无法在晋江通过的十个字,在无比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接触中,两个人都比往常更动情。罗汉床吱呀吱呀地响,似乎承受不住这般重量。此处一百零一个字,重点表示太子的动作压抑粗暴,梅玉香为了爱情隐忍,脖子上也无法通过,改了十遍了,很抱歉小天使读者们。

窗外有开得红色云锦样繁盛的玫瑰花,花海深似云海。好似当年初见,他们偷偷在花下说下的誓言。……太子缓缓疲惫片刻,似乎是沉沉睡去,双眼安静地闭着。

房门口再次响起赵国柱的声音:“爷,爷……”

太子蓦然怒吼一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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