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愿
好家伙,不亏!
郝与洲:“竹竹,和你以航叔叔一起走,爸爸在这待一会儿,好吗?”
时竹拿白色的头发蹭他脸一下,说:“别难过哦,找到小爸就是胜利!”
郝与洲斯文地笑了笑。
小男孩看到他一如往常的笑脸,这才放心,松开搂他脖子的手,要他以航叔叔抱:“叔叔,我想吃冰沙!”
郝与洲在他们身后叮嘱:“只能一盒。”
余以航比了个OK。
直至两人离开,郝与洲才在正午的阳光里拿出一个铝制的打火机,抛向空中,再接住。
如此反复。
他一改刚才笑意,眼神冰凉,从未失手。
他想追上去,但最终没去,现在忍得手指用力,抓住打火机,按的指节发白。
郝与洲收起打火机,转身离开。
*
时朝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蒙着去食堂,蒙着站完下午的岗,蒙着下班,连周小威和他打招呼都敷衍了过去。
接着蒙着回到宿舍洗完澡。
他湿着头发,顶着毛巾继续发懵。
鸡窝头晚上没吃饱,食堂这时候已经关门了,从外面小超市买了盒红烧牛肉面,走进来一顿稀里呼噜。
呆滞的时朝站起来打开窗户,又呆滞地坐回去。
鸡窝头吃完看他还在发呆,问:“咋了小同志,上班第一天就这样?”
时朝缓慢地摇了一下头,不自觉地想倾诉,要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碰见一个……老朋友。”
鸡窝头乐了,打趣道:“我看你这不是碰见老朋友,倒像碰到老相好,老相好还跟人跑了。”
倒真的误打误撞说对了。
时朝从毛巾里抬头。
鸡窝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包金鸽瓜子,拉着凳子坐在他床底下,边嗑瓜子边说说:“我说中了?看你怎么跟懵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办了,她怎么着你了?”
时朝摸了摸贴身带的吊坠:“……没,什么也没干,就是碰见了。”
鸡窝头看到他恍惚的神色,捏着下巴思忖:“不可能啊,小伙。你们遇见的时候他旁边还有别人吗?”
时朝说:“还有他……儿子。”
鸡窝头咂咂嘴:“那怪不得。多久没见了?她都有儿子了?她老公没在旁边吧?既然结婚了,就不要破坏别人家庭了。”
时朝知道他误会了性别,没有解释,回答:“七年。”
鸡窝头:“你们就碰了一面,什么也没说?这不可能见了一面就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