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
阮白很记仇。
被伤害过一次,如果没有讨回来,能记得一辈子。
伤口愈合的那段时间,阮白痛的锥心刺骨,日夜难眠。等到结痂脱落,那里留下一道很深的、可怖的疤痕。
阮白考虑过用文身遮住它,一来好像会很痛,他怕痛;二来,这是阮也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
于是,阮白选择另一种方法。
当服务员从柜台中拿出那只价格昂贵、镶嵌着红色宝石的腕表时,连巡逻的保安都在旁边停顿了下来。
实际上阮白逛了一圈商场,没有找到很喜欢的。但在所有能遮住疤痕的腕表里,只有这一款还算能过得去眼。
他没有问价格,拒绝了服务员的试戴服务,直接买了下来。
用的是不久从周玲玲那里讨来的债,很大的一笔,阮白知道不是全部。
他总不可能真的准备让远在千里之外、毫无关联的男主帮自己找周玲玲逼债。
但以后阮白会让他还回来的,包括她欠阮也的全部。
拆掉盒子,戴上那只表的时候,阮白还是不太喜欢。
他想:等以后有机会还是找人定制一个好了。
从商场出来后不久,阮白接到了一个来自春城的陌生号码。
电话对面是一个苍老的声音。
那人曾经是阮家的管家陈伯,阮家小少爷死后,又成了男主的管家,从十年前到现在。
陈伯说为阮白买好了房子,到达春城便可直接入住,也开好了账户,每个月会存入一笔适当的生活费,安全方面也不用担心。即使是薛家,也不敢触严先生的霉头,即使不在春城,也绝不会有人敢暗害他。
事事都安排的妥帖周到,再没有别的不好的,也想不到可挑剔的了。
阮白很满意,然后,又提出一个请求:“陈伯,为什么我要住外面?听说严先生还住在老宅子里,我也想去,那里还是阮家的旧宅。”
陈伯打断他的话:“阮也少爷,老宅离学校很远,怕是上学很不方便。”
阮白停在红绿灯前,即使亮着的是绿灯也不打算过马路,应对自如:“我只有周六日在老宅住。”
阮白停在路边,对着手机那边的人轻轻反问,又像是恳求:“……不可以吗?我很想念小叔叔,也想住在他从前住过的地方。”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少年人的天真,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只是提出一个很小的、很不应该被拒绝的请求。
陈伯那边的声响却戛然而止,只剩一丝沉重的呼吸声。
阮白知道,他和男主唯一的交集就是那个死去的小少爷,他这具身体的远房叔叔。
而无论男主当年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那么做,阮白的死,终究不是毫无痕迹的。
在《白栀子》里,对于男主而言,阮白是不可被提起的人。
而书外来的阮白提了,因为他在蓄意接近男主,想要住进那个旧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