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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觉得,这是你办的最聪明的一件事了。”甄一然笑道。
众人围坐在火墙边,喝着酒,谈论着,气氛还算活跃……常发依旧是滴酒未沾,他宽壮的胸前系着个显然不合身的小围裙忙里忙外的当“跑堂”。
惠文叫着:“常发,你也坐下吧!”
“你们吃,你们吃!”常发规矩地像个听话的孩子,“吃好,喝好,千万别客气,就像回了自己家一样!”
“常发,既然是你请客,怎么也不陪着老领导喝一杯?怕浪费你的酒啊?”孟长胜道。
小马突然冒出:“孟司令,这酒才不是他买的呢,是陈发海去平阳的时候带回来的,听说是梅子自己酿的呢!”
陈发海急忙喝止:“小马!”屋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不少,小马吐了吐舌头,躲在一边不敢吭声了。
“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常发强笑着,“你们喝,你们喝!”
“常发说得没错!”一直在闷头喝酒的陆佳萍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晃晃地说,“孟司令,他早就把平阳镇的事忘……忘了!上次我们来的时候,他不是还去和什么人约会去了吗?”
惠文在一旁小声提醒:“佳萍,你醉了……”
“我没醉!我今天特别高兴!喂,你们怎么都不吃不喝不笑了?来,我为大家唱一首歌,活跃活跃气氛!”陆佳萍扯着嗓子高声地唱了起来,“一轮明月照关东,白山黑水出英雄……”
“谁他妈忘了?”刚才还规规矩矩的常发突然像发了神经,忽地一下端起起桌上的一碗酒,粗声粗气地说:“谁忘了平阳镇谁他妈就是小姨子养的!来,喝!这碗酒为了……为了……”他哽咽了半天,才大声喊出:“为了梅子!”
常发醉了,平展展地躺在铺上。甄一然和孟长胜就站在他的旁边。
孟长胜轻声问:“老甄,他今天喝了多少酒?”
“只喝了一碗!”
“一碗酒就醉了?”孟长胜有点不信。
“是啊,一碗酒就醉了!一个从来都不杀女人的人,杀的第一个女人,竟然是……这种苦,他一直憋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他……说不出来呀!”
夜晚,孟长胜和甄一然在寒风中行走着。孟长胜一个堂堂的汉子,突然开始擦抹眼睛。甄一然看了看孟长胜,独自说着:“惠文反复提醒过我,我一直没把那当回事儿,像我这种人,怎么能当领导呢?”
“常发这小子,心里居然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他一个人背着梅子的死,我还带着他去打仗,去谈判,去喝酒!他居然都去干了,都干成了。你说,他还是个人吗?我还是个人吗?”
两个人并肩站着。
程副市长走来:“甄书记,孟司令……”
甄一然忙问:“有事吗?”
程副市长答道:“孙家的事我打听到了!”
“哦?快说!”
“孙老先生一直闭门谢客,是因为他唯一的儿子!”
“他的儿子怎么了?”
“听说老先生的儿子一直都和父亲不和,住在老家不肯回来,老先生思子心切,派人去请,没想到他的儿子失踪了!”
《狼毒花》第十八章(10)
甄一然关心地问:“失踪了?他的儿子住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想办法帮他去找啊!”
“他的儿子叫孙大宝,住在一个叫……”程副市长想了想,“对,叫孙家堡的地方!”
甄一然大吃一惊:“孙大宝?”
密室里,一把刀子剁在了桌上。
“求求你……我欠你们的钱一定会还的……”孙福哀求着。
男人的声音:“堂堂孙府的大管家,怎么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啊——”
孙福叫着:“大爷饶命……”
男人的声音:“我倒是可以绕了你,可是……”
孙福来了精神:“只要我能办到的,大爷尽管吩咐。”
男人的声音:“哈哈……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孙大管家在孙老爷面前说几句话,你欠的赌债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孙福忙应着:“那好……我干……我干……”
男人一挥手,孙福后退着走了出去。
男人摆弄着刀子。男人的声音:“孙楚良,你是不简单,可惜啊可惜,偏偏你有这么个宝贝儿子!”
《狼毒花》第十九章(1)
孙福匆匆地穿过了亭台、长廊和后花园。来到了孙楚良的后堂外。他轻轻叩门:“老爷……老爷,您起来了吗?”
卧室门大开,孙楚良衣冠整齐地站在门口:“是大宝有消息了吗?”
“老爷,少爷的消息还是没有找到,不过,倒是得到一些有关少爷的情况,不知道有没有用……”
“只要是和少爷有关的,我都要知道!”
“是这样的,大约一年之前,孙家堡少爷的府上曾经住过几个抗日干部,据说是一个女干部因为要生孩子。他们在少爷家里住了一段时间!”
“查清楚都是些什么人了吗?”
“听说就是刚刚上任的赤河市委书记甄一然,那个生孩子的女干部就是他的夫人!”
“接着说!”
“孩子出生以后,他们就离开了,当时少爷安然无恙!”
“共产党四处漂泊,借住地方也是常有的事,没什么可奇怪的!”
“小的也是这么认为,共产党不欺压良善是有口皆碑的!可有一事,小的觉得奇怪,不知……老爷知道一个叫常发的人吗?”
“常发?有所耳闻,从未见过面,听说他打日本人是一把好手,一介武夫而已!少爷一向无朋无友,无党无派,和他还能扯上什么关系吗?”
“据说少爷在去延安寻找少奶奶的时候,就与常发结下了很深的梁子,好像是常发看上了少奶奶!”
孙楚良一怔:“嗯?”
“这还是其一;其二,甄书记的夫人生下孩子以后,曾留在少爷家中寄养,就在前些日子,常发去孙家堡接回了孩子,而少爷和少奶奶却同时失踪了!”
“你说的是实情吗?”
“是下面的人打听到的,因为涉及到共产党的干部,所以还没有敢去落实!”
“这种事必须要有真凭实据,道听途说之辞不可全信!”
“是!小的也是这么想,毕竟共产党为人处事和国民党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