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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等拿了信物套住你,我们再去许愿。”
阿圆抿唇含笑,已是夫妻,难道还怕自己跑掉么?还要套住自己,也不知道他开光的信物是什么?
片刻工夫,那僧人拿了个盒子过来,将钥匙一并奉上。
展隐开启了盒子,拿出一条黄金手链。手链上有九个小小的金锁。阳光下光芒灿烂,精致美丽。
他将手链带在阿圆的手腕上。然后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神情款款道:“这是我让人定制的,取个名字叫流光锁。流光易逝,情比金坚。九个小琐就是希望我们长长久久,天长地久。”
阿圆半晌无语,他的这番细腻的心意,让她感动不已。流光易逝,红颜易老,这流光锁锁住他情比金坚的爱恋,这一生有他这样的深情,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我们去佛前许愿。这样你再也跑不掉了。”
阿圆被他牵着走进殿内。佛前香烟袅袅,慈目善目的菩萨垂目含笑,看着脚下的痴男信女。
展隐和阿圆并膝跪在一起。
展隐合掌闭目,极其虔诚地样子。阿圆默默侧目看他,心醉如醺。女子的心愿其实很简单,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已。有这样一份痴情真心,她真的感激上天的厚待。她可不可以再贪心求菩萨多给她几世这样的情缘。与他,永不分开?
手上的小金锁可爱之极,九个,是天长地久的意思。他费了许多的心思,做出这世上独一无二的饰物送她。
菩萨,我想要九生九世的情缘,与展隐。阿圆长吸一口气,默默许下自己的心愿,而后转头看着展隐,他的目光正凝视着她,一脉深情如海,深邃幽沉。
“阿圆,我们从此不分开。”
“好。”阿圆回握展隐的手掌,没有羞涩和扭捏,爽快而坚定。
回到山上,阿圆这才问起水贼的事。展隐笑道:“首领已经被擒,还有几个余孽未捉到,基本算是全剿。圣上比较满意,赏赐了不少东西。”
阿圆兴奋地问道:“父皇都赏赐你什么?”
展隐挠挠头:“唉,我打开一看,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圣上摆明是打着赏赐的旗号给你送东西。果然还是女儿比女婿金贵。”
阿圆笑不可抑,展隐笑道:“父皇还不算偏心,因为他把最心爱的宝贝赏给我了。”
“父皇为人严苛,那都是对外臣,对自家人一向很好。你看他对几位姐姐的驸马,就明白了。”
“我知道。我不会让圣上失望。”
展隐这次立功,享正帝心里的疙瘩这才算是解开了。细想一番,他似乎比慕容兰隐更好。他自己是空手打出天下,一向觉得武将重与文臣。展隐一身好工夫又有将才,翌日可为朝廷的栋梁,定国安邦。
于是,展隐也可算是一步登天,升迁的很快,短短半年时间,一路平步青云,直升至虎贲中郎将一职。
虎贲军是享正帝最近身的禁军,担任着保护宫廷之职,一向是他的心腹之人才可以担任虎贲中郎将,而且任期也是三个月便轮流一回。目前朝中虎贲中郎将只有六位,除了展隐,四位都是享正帝的女婿,还有一位是他的堂弟。
阿圆听说此事,十分欣喜。
半年来,展隐对她百依百顺,一下朝便回府里守着她。怕她在府里憋闷,空闲下来想着法子地带她在山上打猎,湖里钓鱼,又做了好玩的东西送她玩耍。两人的感情好的府里的下人都说起来脸红。
可是,有件心事却让她觉得美中不足。展隐每夜都十分卖力地耕耘,有时白天也不放过她,为何她却迟迟不见有孕?
想到展隐是展可启唯一的子嗣,而自己却迟迟不能诞下子嗣,这对展家岂不是有愧。她这话却不好意思对展隐提起,只是自己闲下时略有着急。
她想来想去,私下吩咐黄莺道:“你陪我去一躺京城,我想去找一个人。”
她想到了京城里林御医的夫人,她出身杏林世家,医术高明却从不抛头露面地挂诊,只有朝中一些贵妇或是宫中妇人有什么病不便于御医施治时才请得动她。
阿圆准备好正要与黄莺出门,突然发现门口多了许多士兵。全副武装,兵戈生辉。
阿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将军吩咐府中之人不可出府。”
黄莺怒道:“大胆,连夫人也不能么?”
“将军说,京中近日有些乱,为了夫人的安全,暂请夫人也不要出门。”
阿圆有些奇怪。但一想,自己这事也急不得。等几日再出府也无妨,遂放弃了出门的打算。
晚上展隐回来,阿圆问起此事。展隐道:“京里的确很乱,因为燕属又蠢蠢欲动想要自立为国。你不必担心。有我在,没事。”
阿圆对朝廷之事一向不懂,听展隐这样说,也就点头不再多问。
又过了半月,阿圆的身子却依旧如前,昏沉嗜睡,极象有孕。
她有些急了,也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到底是为何不能受孕呢?展隐是展家唯一的血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渐渐也有了压力。终于这一日,她失了耐心决定和黄莺下山。
不想,府门口的守兵仍不放行。阿圆恼了,怒道:“将军在家尚要事事问我的意思,你们竟敢拦我。难道我是囚犯?”
守兵不吭,阿圆毕竟是将军夫人。他们的主人。
阿圆抬手从发间抽下一只金钗,冷冷说道:“将军若要怪罪,我来承担就是,与你们无干。你们拿着这只钗,将军若是回来,这就是交代。快让开。”
阿圆一向温和,但她毕竟生与皇家,自有天然高贵的气势,此刻突然冷面生威,也让人生了几分惧意。
守兵接过金钗,终于放行。
阿圆带了黄莺和四个轿夫,又随手点了门口四个守门的兵士,道:“你们随我一起下山。”
阿圆坐在轿中,心情有些不畅,已是秋天,山风略凉,有枫叶微红,想来她在山上已有半年未曾下过山了。上一次下山,还是和展隐一起去三生寺。她摸着手上的流光锁,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到了京城,问了林御医的住处。在门口,阿圆挑起轿帘,对守门人道:“我是虎贲中郎将展隐的夫人。想请夫人诊脉。这是诊金。”说着,她从帘中递出一个礼盒。
守门人进去通报,片刻将阿圆迎了进去。
林夫人并未见过阿圆,此刻她又蒙着脸,便热情迎了过来,将她视为将军夫人,也不敢怠慢。
号了半天脉,林夫人才道:“展夫人,你这脉象极是奇怪。不是喜脉,只是中毒。”
阿圆不敢相信,惊问:“中毒?”
“是,此毒让人头脑昏沉才会嗜睡,并非怀孕的嗜睡。若是长期不治,渐渐会失去记忆,自然,这毒也影响了夫人的身子,受孕极难。”
阿圆惊愕不已,自己怎么会中毒?
“是什么毒,怎么解呢?”
“这是什么毒我不敢确定,但我肯定必定是用罂粟做引,渐渐上瘾而不能自拔。”
“如何解?”
“夫人可去找一种草药试试,叫荆棘芒。那药极苦极辛辣。喝到胃中也是十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