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系统:【嗯?】
尼禄第二次要求检查自己san值时,它才发现海德里希的仇恨值,好像一直在微妙地变化。
不过幅度很小。
他对尼禄的初始仇恨值是90,尼禄把伊娃带回王都后成了95,这些日子则一直在“+1”“-1”“+2”。
有时好像在一直不经意往下掉,但随后立即恼羞成怒般“+2”“+3”,反正就是顽强地保持在90上下。
尼禄也并不在意他的恨意。
他盯着自己san值面板上的数字,陷入沉思。
尼禄:【巡游时,我记得已经恢复到100了。】
北境巡游是几个月前的事情,那时他用海德里希的仇恨值换了90点奖励点数,把自己的san值加到了100。
不过短短几个月,他的san值又掉成了72,直奔60的疯癫血线去。
尼禄质问系统:【怎么会掉得这么快?】
系统委屈死了,赛博眼泪啪嗒啪嗒掉:【宿老师,你还好意思问!你说这几个月,有哪一天是4点前上床睡觉的?!宝劝你不要熬夜、不要过度劳累、不要老是对饭桶贵族发脾气,原主的疯症根本经不起这么耗——你叫宝闭嘴休眠!】
尼禄:【。】
无法反驳,确实如此。
系统:【宿老师只是要演‘暴君’而已啊!怎么还接管起原主的帝国来了……真是的,帝国最后反正也是要灭亡的嘛……】
它察觉到尼禄气压骤冷,敏锐地把大嘴巴闭上了。
尼禄:【san值恢复到100。】
系统只得乖乖去加。
嘴里还超小声叽叽咕咕:【你这是饮鸩止渴……没有这样过任务的……舔多少仇恨值都不够宿主这么耗……】
尼禄不理它,打开海德里希的仇恨值面板查看。
他发现了一件事:
上回他们已经把海德里希的仇恨值,全部兑换成奖励点数,用来给他恢复san值了。
按理来说,既然海德里希现在仇恨值还是90,那么剩余可兑换的奖励点数,应该是0才对。
但当他打开面板时,发现仇恨值下方还是积攒着一层薄薄的奖励点数,大约有20点左右。
他凝神思考时,就看见海德里希的仇恨值又往下掉了1个点,变成了89;
但没过两秒,仇恨值再次倔强地蹿了上去,蹿到了92。
与此同时,随着“当啷”一声,3点奖励点数进账。
尼禄:【主系统的奖励指标,是用仇恨值的涨幅衡量的?】
系统很茫然,自查了好几次:【这……这难道是bug?】
不管是不是bug,对尼禄来说,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意味着他得到的奖励点数上限,会比想象中高一些。
但是他的san值掉势也并不容乐观,而且根据观察,战斗对他的精神损耗相当大。
在原书剧情里,尼禄也正是在抵抗虫族入侵时,彻底陷入疯狂的。
要不要先在“任务目标”们身上多搜刮些点数,留在虫族战争时备用呢?
尼禄还在思考,白狼骑已经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用巨大的浴巾包裹,放到床上去。
尼禄一条白腿湿漉漉搭着他肩甲,方便他擦拭自己腿间的位置,一边抬眼看向这个距离最近、却一直被他忽略的“任务目标”。
尼禄突然问:【白狼最后的仇恨值有多少?】
系统:【啊,你是问触发“断头国王”剧情需要的仇恨值吗?白狼骑当时的仇恨值是25。】
按照原书剧情,到了后期,他已经疯到六亲不认,都开始大肆屠杀狼骑了。
而白狼骑对他的仇恨值,也还是只有区区25。
尼禄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难得感觉到头疼。
大概是注意到了主人微微起伏的洁白胸口,白狼骑立刻抬起头,轻声询问:“陛下,是什么在让您忧虑?”
尼禄毫不留情地:“是你这只大笨狼。”
白狼骑愣住,攥着浴巾的模样,像只叼着毛巾呆掉的大狗。
直到尼禄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泛着湿意的雪白胴体微微冷颤,骑士才慌忙用浴巾重新裹住他。
尼禄捉着狼耳把玩了一会儿,在白狼骑更换踝部的护腕绷带时,低声说:“今天就这样吧。”
白狼骑抬头,眼灯闪闪,语调明显喜悦起来:“陛下,您准备休息了吗?”
尼禄:“嗯。”
他打定主意,为了san值,只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就把手伸到白狼骑颈后,触发卸甲指令。
银白的盔甲喀啦喀啦褪去,露出里面金发碧眼的骑士。
白狼骑眨眨眼,不用尼禄多说,乖巧地除靴上床。
白狼骑提醒:“陛下,您的头发还没干……”
尼禄蛮横地拽过他的领口:“不管。”
白狼骑只好顺势倒下,把张着手的小国王抱进怀里,再一起滚进被窝。
在残酷的流亡时期,他们常常在诸如贫民窟、砖瓦洞、垃圾屋之类的地方相拥入眠,用彼此微薄的体温,来抵御外界严酷的凄风冷雨。
他可怜的小主人,不知道趴在他的衣襟上淌过多少泪,又不愿被他发现,就倔强地用小手使劲擦去,让这些泪痕赶快洇干。
……直至尼禄10岁那个夜晚,他的衣襟从此再难有泪痕。
不过,尼禄倒是没改掉这个习惯,偶尔还是喜欢趴在他胸口打个盹。
这是小国王唯一会展示出依赖的时刻。尽管知道骑士生来就为侍奉国王,任何情绪波动都是不必要、不专业的;
但看着少年温顺低垂的雪白眼睫,感受对方逐渐轻软的吐息喷在颈侧,白狼骑还是觉得,心脏像被某种毛茸茸的快乐挠个不停。
唯一让他有点难为情的,是陛下总会忘记,自己已是即将分化的少年,而不再是七八岁的幼童。
在骑士臂弯里蹭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尼禄那双雪白柔韧的腿,立刻在被窝里挤开白狼骑的膝盖,然后缠紧白狼骑的其中一条大腿,完全把他当成了长条人形抱枕。
尼禄8岁就开始逃亡,自然不可能接触到正经的分化期教育;
白狼骑带尼禄离开王都时,自己都还是个没过分化期的17岁少年,更加一知半解。
白狼骑只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默默地忍耐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想把尼禄推开一些。
可被子下也不知道碰到了哪,掌心里竟然全是温热柔腻。
吓得他立刻把手抽出被子,抓过浴巾,欲盖弥彰地把尼禄的湿发吸干。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