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 有我在,你会长命百岁
她回复:“孟平深,你很怕我生病吗?”
半分钟后,他回答说:“不怕。”
她正想问:“不怕的话,干吗流个鼻血就这么关心我?”
却不料才打出几个字,又一条短信如期而至:“有我看着你,你会一直健健康康。”
这个人……
她怔怔地看着屏幕,好半天才笑起来,慢慢地回复了一句:“那你千万看好我,不然今后我要是生病了,都怪在你头上。”
面对她的无理取闹,孟平深却只回了一个字:“好。”
这样简短,却让寒冬的枯木也开出温软的花来,霎时间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六月中旬的时候,因为老老实实按照孟平深的“旨意”规律饮食,调理身体,闻冬已经没再上火了,嘴唇恢复了润泽,也没再流鼻血。
午间休息,她又一次端着水杯去茶水间接水,正和大刘闲聊,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啊?总不能是涨工资了吧?”大刘探个头出去,玩笑的语气戛然而止,“有人昏倒了!”
“啊?”闻冬还没来得及反应,大刘已然将杯子往桌上一放,大步流星地冲出了茶水间。
闻冬回过神来,已经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走廊上已经有七八个人围在了那里,地上躺着个人,因为被人团团围住的缘故,暂时看不清是谁。
闻冬跟在大刘身后扒拉开那几人,终于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是谁。
小白姐。
台里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有人在走廊上忽然晕了过去,众多的员工都从办公室、格子间里跑了出来,将小白姐围作一团。
有人要打急救电话。大刘临危不乱,抬手阻止:“别急!天气太热,说不定是中暑!先掐人中,喝点解暑药!”
“我那儿有藿香正气液!”徐岚岚快步跑回自己的格子间,从抽屉里拿了一整盒藿香正气液回来。
闻冬蹲在地上抱着小白姐,看着大刘给她掐人中。
大刘说:“我小时候可调皮了,不管春夏秋冬都爱在外面跑,有时候大热天的,我晒出浑身汗,回家就头疼,晕在那里半天爬不起来。我奶奶就一边骂我贪玩,一边给我掐人中、掐虎口,最后灌上一瓶藿香正气液,一下子就把暑气解了。”
闻冬怦怦跳的心稍微平复了一点,但仍然有些不放心地问:“真是中暑?”
“信我的,肯定是。”大刘信心满满。
却不料人中、虎口都掐了个遍,小白姐仍然未曾醒来。
徐岚岚捧着那盒藿香正气液问:“怎么还没醒啊?人都没醒,这药也没法喝了。”
又掐了一阵,地上的人依然没反应。大刘的脸色渐渐变了,一擦额头上的汗,回头对先前要打电话那人喊:“再打120!”
走廊上的骚乱把尽头办公室的副台长和程宋也给引来了。
救护车在十分钟内赶到,是程宋亲自把小白姐抱下楼的。副台长回头阻止了想要跟上去的众人,说:“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闻冬眼睁睁地看着程宋抱着小白姐消失在电梯前,终于止住了脚步。
右眼跳个不停,她不迷信,此刻却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愿小白姐没事。
但愿真的只是中暑这样的小问题。
然而那天下午,小白姐一直没从医院回来,闻冬打过她的电话,无人接听。
趁着休息时间,她又去走廊尽头的两间办公室门口绕了绕,发现大门紧闭,程宋与副台长也没有回来过。
偶尔能听见有同事在格子间里探头探脑地讨论小白姐的事,诸多猜测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她在踏出大楼的第一刻给程宋打了电话。
响了好一阵,对方才接听。
“喂,程宋。”她不安地说,“我是闻冬。”
却不敢再问出下一句。
程宋停顿片刻,才说:“我知道。你是想问小白姐的情况,对吧?”
“对。”
程宋思忖了几秒钟,没有多说,而是告诉闻冬:“我在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神经外科十四楼,重症监护室。”
“神经外科,重症监护室?”闻冬重复了一遍,心悬得更厉害了,“小……小白姐出什么事了吗?”
“来了再说吧。”程宋的语气听上去前所未有地凝重,褪去了往日的嬉皮笑脸,却反而让人更加不安,更加心慌。
闻冬叫上了大刘,两人慌慌张张地赶到医院,却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程宋口中的消息。
小白姐被检查出了脑癌。
医生说脑癌是指生长在颅腔的新生物,又称颅内肿瘤,可起源于脑、脑膜、神经、血管及脑附件,或由身体的其他组织或脏器转移侵入颅内形成,大都会产生头痛、颅内高压及局灶性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