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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真的经常出入烟花柳巷也就罢了……”
夏嘉弦死活不说话。
“你还不说话么?”公孙容的手放在她的脖子后面,森森的凉意吓得夏嘉弦一激灵。她咽了口唾沫,一脸苦相,“刚才嘴抖了……”
公孙容,“……”
因为时间很紧,夏嘉弦这几天都没有去集市卖绣品,每天都要绣到很晚才休息,整个人累得像在飘一样。
公孙容觉得她这工作太不划算,根本就是赔钱的买卖,直到这天晚上。
夏嘉弦以为公孙容已经睡熟了,轻手轻脚地把柜子打开,准备将剩下的银线放进自己的小金库,就听得耳边一个声音:“你这可是私藏公家财产。”
夏嘉弦僵硬地回头,果然公孙容就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她干笑两声,把手中的银线分出一半递给他,“这也就抵得上我的工钱罢了,什么私藏不私藏的,呵呵,呵呵。”
公孙容并不接那银线,“我听说那县令是个远近驰名的铁公鸡,怎么能让银线剩下这么多?”
夏嘉弦见他没有要银线的意思,便把那一半银线收回来,又干笑了两声,“刺绣有很多针法,不同的针法所用的线量是不一样的,我会的针法又有点多,也没人能算出我用了多少线,所以……”
公孙容听了便也明白,他瞄了瞄柜子里的那个小匣子,夏嘉弦侧身挡住。他再瞄,她再挡住,他决定跟她耗下去,可是夏嘉弦却坚持不住了,回身紧紧地保住了小匣子,“这是我的,你别看!”
可是公孙容哪是什么正人君子,偏盯着那小匣子看,看得夏嘉弦十分心慌,这小匣子里可是她所有的宝贝,这小匣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谁要是敢和她抢,她就和人拼命!
“我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不要还不行?”
“不行!”
“看也不行?”
“不行!”
“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公孙容决定等她睡着了再看,他想做的事情一向动用所有卑鄙手段都要做到,他就不信一个匣子他就看不到!
可是他真的低估了这个匣子对夏嘉弦的重要性:她睡觉的时候一只手抱着匣子,一只手拿着剪刀……
那幅松鹤延年已经绣完大半,还有三天的时间,应该够用。
公孙容天没亮就出去了,夏嘉弦有些气馁,他已经住了几天,不知道公孙容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离开时会不会杀了她?
她越想越觉得痛苦,天又忽然下起了雨,她急忙收了东西回了屋子,却绣不下去。于是搬了把凳子坐在门口,雨下得很大,远处还有雷声,她觉得自己完全与外面隔离了开来,心想要是一直这样也很好。
忽然看见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在院子里,雨太大她看不清,她跑近了才看到是一只黑色的小狗。小狗浑身已经湿透了,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紧紧盯着她瞧。
夏嘉弦把小狗抱进屋里,有用布擦干,小狗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脸水,抖完水又可怜兮兮地瞅她。夏嘉弦想起厨房有中午吃剩的干粮,于是拿来为给小狗吃,那小狗一瘸一拐地往她手边走,夏嘉弦想这狗大概是因为瘸了才被丢弃了。
那狗吃完了半块干粮就在夏嘉弦腿上睡着了,肚子起起伏伏十分安稳,于是她也只能继续绣那幅图,不知不觉天便黑了。
公孙容还没有回来,她也懒得做饭,困了也趴在桌子上睡了。
等公孙容回来时已经三更天,夏嘉弦兀自睡得香甜,腿上的小狗却醒了,正巴巴地瞅着公孙容,伸出了一只爪子,一副讨好的样子。
公孙容放下剑,伸手提了小狗背后的皮毛,那狗怯生生地吊在空中,爪子不停的挥舞想要下来,一副想叫不敢叫的可怜样。
此时夏嘉弦也醒了,看见公孙容如此对待那只狗,十分不满,伸手把小狗解救了下来,那小狗到了她怀里立刻哀鸣出声,眼睛还偷瞄公孙容。
公孙容觉得这狗和它的主人真是一个模子可出来的,“哪来的狗?”
“在院子里捡的。”夏嘉弦睡意未消,喂小狗喝了点水便放到了床上,自己随后也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