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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远去。
“颜儿,你果然是我赵慕恒的女儿。”赵慕恒喃喃道,颜儿是他与赵慕雨的女儿,却承继了他的性子,优柔寡断。
想当初,若非他犹豫不决,被沈含植占了先机,否则,怎会有今日的夺妻之恨。
十几年前,他输给了沈含植;十几年后,他输给了沈含植的儿子,赵慕恒怒极生恨,‘嘶---’,手中的借据,被他撕得七零八落。
“墨香,颜儿怀中的孩子,究竟从何而来?”赵慕恒转身走向府内,悄问道。
墨香恭敬地紧随其后,并将沈颜儿至芙蓉坊,与沈少爷见面之事,一一细禀。
赵慕恒满意地点头,昨晚,他亲眼瞧见沈府的小公子死于吴江之岸,怎么可能死而复生。沈念生虽风流多情,但不至于糊涂到,让一个青楼女子怀上他的子嗣,既然这孩子并非沈家的子孙,若颜儿喜欢,就随她吧。
“老爷,张玄颢死了。”墨香平静而道。
相府公子张玄颢,昨晚扬帆北上,却被人刺杀于船内,似乎是一剑毙命。
“真的死了?”赵慕恒不敢置信,谋杀朝廷命官,罪名不小,更何况,张玄颢身份特殊,乃当朝宰辅之子。
墨香点了点,张玄颢一死,嫌疑最大的,莫过于沈家的那位娇贵少爷,沈念生。试问,在江南之地,除了沈家的少爷,还有何人,敢胆大包天地谋刺当朝相爷之子?
赵慕恒暗忖道,估计这会儿,江南的大部分世家,皆已得知此事,而不出几日,远在京师的张相爷,亦可闻爱子死于江南的噩耗。
“老爷,莫非是沈少爷所为?”沈家少爷,喜怒无常,这次被张玄颢算计,虽有惊无险,但若他怀恨在心,派人暗杀了张玄颢,也不无可能。
“连你都这般认为,恐怕这次,沈念生真是百口莫辩。”江南之地,谁不知,沈念生与张玄颢两人水火不容,再加之,张玄颢害死了沈府的小公子,沈念生怎会轻易善罢甘休。昨晚于吴江之岸上,有沈府的下人,相府的一干护卫,悠悠之口难堵,沈府的下人可能会闭口不言,但相府的护卫,定会飞鸽传书,向远在京师的张相爷暗中禀报。
“若不是沈少爷所为,难道有人想---,”墨香顿了顿,轻声道,“---栽赃嫁祸。”
一旦吴中沈府与京师相府势不两立,最后落败的,必是沈家。自古,民不与官斗,吴中沈家再富有,仍是一介布衣,怎能抵得过手握重权的张仁张相爷。
赵慕恒温润含笑,“吴中沈府霸占江南第一世家十余载,似该退位让贤了。沈念生谋杀朝廷命官,国法难容,到时,即使程候爷、韩大将军出面力保,也救不了他,除非,他们能寻到刺杀张玄颢的真凶。shā • rén者偿命,如此一来,吴中沈府就只剩下年事已高的沈老太爷,我听说,这些日子,沈老太爷全靠名贵之药续命,想必,是活不了太久。沈府的两位主子一死,吴中沈家,怕是要落入旁人之手了。墨香,我们且看看,这位娇贵少爷会如何自圆其说,度过此劫。”
江南第一世家之名,显赫尊崇,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
现在的吴中沈府,就是当年的城北赵府,唯一不同的是,赵府即使一落千丈,也余威尚存,至今仍可苟延喘息,而沈府,一旦落败,便永无翻身之地,从此,只能除名于江南世家之中。
沈念生败就败在太张狂,目中无人,以至树敌太多,群起而攻之。
“老爷,难不成您也想----分一杯羹。”墨香是赵慕恒的心腹之人,故而,赵慕恒的心思,他也略知一二。
“你家老爷是这种人吗?”赵慕恒假意斥道,如今的江南,波谲云诡,赵府若想求一世荣华,只能敛尽锋芒,退避三舍,免得惹祸上身,适得其反。
第一百四十章险中求生
病危的沈老太爷,在良石的诊治下,终于在这日戌时,沈少爷从芙蓉坊赶回沈府之后不久,慢慢转醒。良石虽精通岐黄之术,但面对风烛残年的沈老太爷,他依然束手无策。
“乖孙儿,爷爷的小曾孙呢。”沈老太爷一醒来,便迫不及待地追问沈少爷,有关小佑儿的下落,“快告诉爷爷,你把爷爷的小曾孙藏哪儿了?”
站于正屋中央的沈少爷,闻听此言,脸色微变。
“你们都下去!”沈少爷忙喝退了屋内的丫鬟、仆妇,随即,他缓步至沈老太爷的病榻前,挑衅地道,“爷爷,众所周知,我们沈府的小公子,死于吴江之岸,现在,您又何来的小曾孙?”
爷爷为了保住吴中沈氏一族,不折手段,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故。
“乖孙儿,你在怪爷爷吗?”沈老太爷虚弱地道,十年前,他是为了救乖孙儿;十年后,他是为了小曾孙,十年轮回,救一人,却终要累及无辜。
沈少爷面色舒缓,叹道,“若非爷爷在暗中打点,护住了小佑儿,只怕这会儿,小佑儿早已命归黄泉。”
他这一开口,便是直接承认小佑儿,沈府最尊贵的小公子,尚在人世。
那日,赵宏悦指使小玉在颜儿姐姐的茶水中,放了催生药,以至佑儿提早降世,而他,却远在苏城之外,难以尽快赶回,可沈府除了他,还有爷爷坐镇,是爷爷暗中救下小佑儿。
他的爷爷,沈府的老太爷,不知从何处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巧妙地顶替了佑儿。
思过堂,乃沈府威严之地,岂是能任人来去自如,小玉、稳婆之所以能穿过思过堂之后的那片竹林,皆是在爷爷的默许之下。
“爷爷,那是谁家的孩子?”死去的婴孩,终归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乖孙儿,那不重要。”沈老太爷意味深长地道,“成大事者,怎能妇人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