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 285 章

谢皖冷冷地想：呵呵，没想到我之前倒还在记忆中把方敬雅往好了想的，如今再见面，啧啧，这弱鸡崽子的虚样儿！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倒是一时间完全忘了去西塞前的自个儿那纨绔样儿。

方敬雅也是后知后觉，此刻才觉得不对劲起来，目光落在谢皖搭着西风肩的手上，微微皱眉。

西风察觉到了方敬雅的神色变化，仍旧平静，与他对视，客气地微笑着，道：“早先听闻周世子说国舅已大婚，夫人也已有孕。算来时候，想是国舅已升人父了，奴婢还未贺喜国舅。”

谢皖急忙附和：“是，是，我也忘了，我也贺喜你啊！公子还是小姐？”

不提这丑事还好，一提，方敬雅好容易因见着西风而略微热乎些的一颗心又堕冰窖，不自在地咽了几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道：“刚刚说，你们行程匆忙，我就不耽误了。”

西风也没多想，只当这人是羞于叫自个儿知晓他与女子生了孩子。其实，大可不必。但西风也无意与之继续纠缠，便顺着话道：“如此，奴婢不耽误国舅了，就此告退。”

说完，赶紧溜了。

待拐过一条街，确认方敬雅看不见了，西风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谢皖见他这样儿，刚刚满肚子憋屈酸味儿顿时没了，偷着乐了下，又别有用心得上眼药：“真是块狗皮膏药，黏上就甩不掉！哼。”

西风哭笑不得地瞥他：“好了，不要说了。赶紧回府吧。”

两人的家也不远了，再绕过一条街，就到了。

明明只隔着条巷道，谢皖非得将西风送到沈府大门口的台阶上——不止，他还要跟着进去。

西风停下脚步，好笑地看他：“做什么？不怕我两位父亲了吗？”

谢皖暗道：如今怕不怕的，我总归也早晚要与他俩打交道，开弓没有回头箭！

面上义正词严：“你胡说什么，我向来敬重两位世叔！”

“你忽然这么大声做什么。”西风好笑地拆他的台，“这个时候，我爹大概还在官衙办公，我干爹——”停了一下，看向老泪纵横地瞅自个儿的门房，“干爹在府里吗？”

门房道：“老爷有事儿出门了，说傍晚才回。”

西风忍着笑揶揄谢皖：“看来，马屁白拍了。”

谢皖悻悻然道：“每字每句皆发自我真心，你休得坏我在世叔面前的印象。”

西风笑道：“好了好了，你世叔不在府里，你快回去吧！你祖母、母亲她们必也早就念着你了。”

谢皖着实也想念她们，便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几步台阶，又回过头来，仰着脸看西风，叫道：“晚点儿有空我来拜见世叔！”

西风费解道：“你今儿怎么了？非得拜见他俩做什么？”

“……我说了我景仰世叔！”说完，怕西风追问，急忙一溜烟儿跑对门的自家去了。

西风笑着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扶住已显老态的门房，微笑着与他叙起旧、聊起这一年的事儿来。

再说谢皖，他以前在孙将军面前说得斗志昂扬，好似全不想家，可哪儿能真不想。如今家就近在眼前，他一路奔跑都嫌慢了，只恨自个儿没有一双翅膀！

谢皖蹭蹭几步上了将军府大门口的台阶，欢快叩门：“我回来了！开门！你少爷回来了！”

将军府的门房很快来开了门，却是一愣，上下打量这好像眉眼间有些熟悉的青年俊才，犹豫道：“您是……？”

将军的私生子？？？

……

沈无疾早知这回护送秦翰之事由西风与谢皖负责——着实也是孙将军与王副将有意卖人情，让这俩人能回京一趟——只是他以为最快还得后日，今儿便出门陪嘉王吃酒席去了。

不料西风与谢皖居然提前了两日回京，消息传来时，沈无疾都有些意外，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嘉王不是外人，便也听着了此事，见状笑道：“是虎父无犬子呢，还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看这得意的样儿！”

沈无疾着实得意，面上还是连连向嘉王讨饶，让他别打趣自个儿。

嘉王向来与他私交好，又顽皮，揶揄了他好一阵才道：“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酒席你有的是时候陪本王一起吃，西风如今回来一趟可不容易。”

沈无疾也不客气，忙拱手告了个罪，然后便匆匆离去，倒也没直接回府，而是算着时候，先去了官衙接洛金玉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