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第 272 章

那件事知道的人不少，却也不多。皇帝、皇后、自己两位父亲自然不会说出去，展公公、来福他们亦不会做这种事。很可能，是与国舅定亲的周家气不过去。周家倒也有些军中关系。

如今，他们隐去国舅身份，只说自己，无非是想不轻不重地羞辱自己一番，出口恶气罢了。

此事他着实亏心，因而没打算多说什么。他曾做错，周家要这样，他反倒还好受些。

谢皖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怔了怔：“那事……你说的那事是……”

西风垂眸，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沫，嗓子仍旧发干：“除了你我之事是捕风捉影，其他的，你还听到了什么，大约也有三分是真。”

“你——”

“抱歉，我一直隐瞒此事。”西风愧疚道，“我知你极憎断袖……”

“谁说我憎断袖了？”谢皖讶异道。

西风一怔，抬眼看他。

“你刚来的时候我不就跟你说了我崇敬沈无疾嘛！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憎断袖？”谢皖十分困惑地问。

“……”西风不敢多看他，别过头去道，“当日营房欺辱之事……”

“这有什么联系？就算他们是一群姑娘要强上我，我也不愿意啊！”谢皖道。

“……”说实在的，西风不信后一句话。

谢皖看出他不信，忙又上前几步，道：“真的，我说真的，你知道我以前是装纨绔，我、我……你别说出去啊，”声音压低，神秘道，“我虽然去妓院，但没留宿过……我还是童子之身！”

“……倒也无需说到这里。”西风轻声道。

“哎呀，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真不憎断袖，我只是洁身自好！我祖母说了，我出去玩乐就罢了，不能玩出事儿来。我琢磨了很久她说的‘事儿’是哪些事儿……很可能是那事儿。”谢皖认真道，“因此我早已决定，若非是遇得我真心所爱、决定一生一世之人，我绝不与人干那事儿！无论男的女的都不行！”

西风：“……真的不必说到此处。”

“哎呀，我怕你为了这个不理我了！”谢皖急切道。

西风犹豫一下，悄然看他：“你如此洁身自好，难道不会嫌不洁身自好的人吗？”

说这话时，西风的心跳偷偷地快了许多。他很紧张，怕从谢皖口中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谢皖愣了一下，果真一时无话。

西风的身体有些僵冷，许久，道：“抱歉……”

谢皖打断他的话：“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西风很艰难地应了一声。

谢皖想了想，道：“其实还好，我以往在京城中的狐朋狗友们也没有我洁身自好……不是，我不是说你是狐朋狗友的意思，也不是说你不洁身自好的意思……”他看着西风不同于以往爽朗的样子，兀的慌了，“我真的、真的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说，我不嫌你！”

西风的手指蜷缩起来，正要开口，忽然被谢皖一把握住手。

谢皖的手心很烫，烫得西风吓了一跳。

“你不会因为这个就突然跟我生分吧？！”谢皖担忧又专注地盯着他看，竟、竟有那么一丝像……像家中养的小狼犬……

西风急忙忘掉那样失礼的联想，垂眸道：“你先松手。”

谢皖反而握得更紧：“你先保证！”

“……”许久，西风哑声道，“我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