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1.步寒棠

十月中旬,尤带几分余热，摇蒲扇同小倩下了围棋后，丫鬟们便端来了深井里冰镇好的瓜果。

青花陶瓷碟里装好了切块的西红柿和葡萄,上面被撒上了一层细细的糖霜,用一旁削好的竹签戳送进嘴里。

这吃法丫鬟们也是第一次做,新奇又独，且尝起来的确好吃又解暑。

学到了新做法，平里吃水果，丫鬟们也都这样弄了。

小倩棋艺不错，颇有些高明，看样子生前颇有些底子；宁采臣对围棋就没有什么太多了解了，就连多少条经线多少条纬线也一概不，就道不要被围了就行。

“相公，原来还有你不的东西啊。”小倩看棋盘上的黑白子,这一局她放水放成了海。

“好娘子，你教我好不好？”

“那相公打算拿什么交学费？”小倩戳了一块晶莹的葡萄喂她。

“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要交学费吗？”

“那是不是我想干嘛就干嘛了？”

宁采臣看她,想到了昨晚,忍不住，微微俯身凑近了她,温柔低语：“当然,今晚上你想干嘛就干嘛，只要你……力气足够的话。”

聂小倩忍不住推了推她,让她坐回去，这两天里她快有些受不住她的热情了，明明昨晚上直到后半夜才睡，今天早上她就又精神抖擞了。

“你看,这里是星位，是分部在棋盘的角上，通常起手便是占角抢星位……”

小倩正在讲解围棋的时候，丫鬟秋兰进来了，说是南镇抚司的一位步指挥来找。

南镇抚司的步指挥无疑便是步寒棠了。

近半年不见，两人境遇从前比较，也是大不相同了，步寒棠穿一身镇抚司的官服颇有些神气，就是下巴长了胡渣，底也有点青色，看起来憔悴许多。

两人寒暄了一阵便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喝酒，步寒棠话比以前少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沉稳了许多。

“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最近没睡好？”

“朝政交替，最近不少贪官污吏被清算，往我这里送，每天审问拷打，这阵子可忙了。”

步寒棠摇了摇头：“我本打算早早找你的，奈何你我都没时间，现在才寻了点空挡，这就来找你了。”

“我记得你不是在南镇抚司么？”

镇抚司作为锦衣卫下设的机构，职权颇大，专理皇帝钦定的案件，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司法机构。

不过这是北镇抚司做的事情。南镇抚司监督北镇抚司做事，只管风纪。

“那边人手不够，这才往我这里拉，反正我南镇抚司就是块砖头，哪里需要往哪搬呗！”吐槽完自己这里，步寒棠忍不住，看了看宁采臣。

“算算你也是有个月没回了家吧，回家的时候你那媳妇可有生气？”

“她很体贴又善解人意，可不像其她女人。”说宁采臣忍不住嘴角上扬。

说罢，步寒棠凑近了些，即便此时此刻下无人，他的声音仍是有些低：“如果我没猜错，那方小姐就是聂小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