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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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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甚至更多的赔偿。

律师们的担心也变成现实:麦克纳尔蒂判决他们承担举证责任。妇女们必须证明导致她们的情感和精神伤害的直接原因是性骚扰,而不是其他原因。他还认为,所有专家关于因果关系的证言都不可靠,因此不予采纳。他写到,在精神病学和心理学领域,"对于引起精神变化的原因,专家并不比法官知道的多--这就是说,他们几乎一无所知。"

这个结果几乎是一个无法逾越的障碍*:妇女们要证明矿上的骚扰对她们造成了精神和情感的伤害,但她们并不能证明自己的精神或情感已受到了伤害,因为没有人,包括这个领域里的专家,可以告诉法庭骚扰是如何伤害她们的。

在妇女们的证言中,麦克纳尔蒂惟一承认的就是她们说埃弗莱斯矿恶意的工作环境使她们受到了精神伤害。但在他眼里,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写到,总起来说,"性骚扰案的原告都极具戏剧性,她们通常夸大并误解人与人之间的冲突,并从性的角度看待那种正常的、可以预见的冲突。"

没有一位妇女能使他相信,埃弗莱斯矿恶意的工作环境带给她们的不仅仅是暂时的麻烦或愤怒;也没有一位妇女能使他相信,她们已经受到了长期的或严重的精神或情感伤害;那些称自己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症的妇女也没有使他相信,如果说她们的症状确实存在,那么这就是性骚扰的结果。更重要的是,他确信那些证据表明这一群妇女"缺乏与他人和睦相处的能力。"

考虑到麦克纳尔蒂以前的裁决以及听证会上他对妇女的轻蔑甚至是敌视的态度,所有这些就不足为怪了,让人奇怪的其实是报告的每一段话中流露出来的对妇女的深深的恶意。从每一页中都能看出麦克纳尔蒂的观点:妇女们或者在撒谎,或过于敏感,或两者都有,她们诉讼的目的就是从埃弗莱斯的母公司,奥格勒比·诺顿那里榨取尽量多的钱财。

第三部分冰雪消融第十六章峰回路转(2)

刚提起诉讼时,她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qiáng • jiān一事可能被昭示于众,如果这样,她必须把格雷格的身世告诉他。在1988年,她的律师们确信由于这些信息与本案无关,根据《qiáng • jiān保护法》的基本原理,它们也不会被认定为证据。1994年,当国会修改《联邦民事诉讼规则》,以更好地保护性骚扰受害者的利益时,又大大加重了被告的举证责任,使他们难以挖掘受害人的性历史,这时,洛伊斯的律师们更加确信这次qiáng • jiān不会为人所知。

但"费格尔&本森"却使麦克纳尔蒂相信,妇女们所有的医疗和性历史,特别是洛伊斯声称遭qiáng • jiān一事,对他们的辩护是相关且必需的。他们最初的理由是有权利知道洛伊斯过去是否受到了能导致她精神和情感问题的创伤,其暗含的前提是存在qiáng • jiān的事实--否则,怎么能称得上是"外伤后"呢?但朗博士在与洛伊斯会面后却认为,洛伊斯当时没有就qiáng • jiān一事报案的事实证明qiáng • jiān根本不存在,更不用说以后的日子里,洛伊斯一直没有报案了。朗在报告中指出,这次qiáng • jiān可能是洛伊斯编造的,而这也表明她善于演戏、喜欢说谎。当斯图默请麦克纳尔蒂允许她询问琼斯时,她的论证其实表明了两种可能性:其一,qiáng • jiān已经发生,并已对洛伊斯形成创伤;其二,既然洛伊斯在二十八年的时间中都没有主动谈及qiáng • jiān一事,此事其实根本就没发生,而是洛伊斯编造的系列事实的一部分。

但即使麦克纳尔蒂和凯尔先后认可了琼斯的证言,并且洛伊斯在麦克纳尔蒂的法庭上就这次qiáng • jiān作证之后,她的律师们仍向她保证这件事不会被公开。麦克纳尔蒂在开庭时曾命令,所有有关qiáng • jiān的内容--证言笔录及庭审记录--都应被保密。法庭审理有关qiáng • jiān问题时,曾勒令所有无关人员离开法庭,而这部分记录也都标志着"保密"二字,同时,两方当事人也都同意永远不公开这部分内容。。

所以,没有人,包括洛伊斯、博勒,甚至是斯图默在内,会想到麦克纳尔蒂会在报告中这样做:公开讨论qiáng • jiān,而不承认这部分信息本应保密。这些字确实白纸黑字的摆在那里,或许,连麦克纳尔蒂本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1967年,"他写到,"发生了一件洛伊斯·詹森现在称之为qiáng • jiān的事情,她因此而怀孕了。"他说尽管"事情不是非常重要,"它却"反映了洛伊斯是否可信的问题。"尽管他说他不认为专家在心理方面的证言有什么价值,却完全支持了朗博士的报告,认为洛伊斯未就qiáng • jiān一事报警表明她根本没遭到qiáng • jiān,而是在双方均同意的情况下发生了性关系。根据朗的报告,麦克纳尔蒂称洛伊斯关于qiáng • jiān的证言是"编造的事实……在这样一个洛伊斯·詹森的可信度起相当重要的作用的案件中,任何歪曲事实的倾向都不能被忽视。"

麦克纳尔蒂没有在报告中提到,是奥格勒比·诺顿使洛伊斯被qiáng • jiān成为一个问题--洛伊斯声称它是真的,所以它成为被攻击的对象。如果将此事公开,洛伊斯遭qiáng • jiān时所担心的终于在近三十年后变成了现实,而其原因恰恰就是当时她没有告发。斯普伦格尔后来说麦克纳尔蒂无视保密条款的存在,而将关于洛伊斯遭qiáng • jiān一事写在判决书中,是"我见过的法官做的最没有风度的事情。"

其他妇女的遭遇比洛伊斯也好不了多少。麦克纳尔蒂一再相信男矿工的证言而不相信女矿工的,并根本无视妇女们对性暴力的恐惧。如果雪莉·伯顿和玛里琳·格雷纳因被骗上卡车,被骗至森林深处,并被勒令为她们的领班和另外一个男人提供服务而确实受到了精神上的创伤,这只是因为她们对一个"建议"的反应过度了。同样,当琼·亨霍尔兹诉称一个男人--这个几年前曾把yīn • jīng暴露给她看的男人--多次去只有她一个人的工作场所骚扰她,她因此而变得焦急、害怕时,她或者是在撒谎,或者也是反应过度。他写到:"法庭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位理性的妇女会因为在她已工作了七八年的大楼外面出现了一个不明发光物而感到害怕。"

至少,麦克纳尔蒂还相信朱迪·加瓦勒诉称的有人曾往她衣服上shè • jīng的事,并判给她两万美元,作为对她因"衣服"上的"污秽"而经受的尴尬和羞辱的赔偿,但麦克纳尔蒂同时也认为她夸张而懦弱。此外,他还对她所诉称的一个同事多次抱住她并威胁说要qiáng • jiān她的事表示怀疑,麦克纳尔蒂还以"极大的跳跃"无视她提到的其他事情。法官"沉思"后的结论是,这个人只是想说"嘘"。

麦克纳尔蒂同样驳回了米歇尔·麦斯茨的诉讼请求。他不相信当一群男人拿一个手工做的yīn • jīng给她看时,她会因此受到羞辱。麦克纳尔蒂指出,根据一些在场的男矿工的证言,"这个东西赢得了欢呼",当时每个人,包括米歇尔在内,都拿它开玩笑。这些男人并没有否认的是,他们曾拿着这个东西在一个女矿工面前晃来晃去,而一群男人在等着看她的反应,但麦克纳尔蒂显然并不认为这一举动是攻击性的。

麦克纳尔蒂也丝毫不反感男矿工的言论--女人们属于家庭,生来就是要怀孕生子,而不应出现在矿上。他说这些言论体现了言论自由,而且是在自由交换意见的情况下做出的,他还明确表示,埃弗莱斯矿不应因为普遍存在于铁矿山的文化而受到惩罚。"我们还必须考虑到,"他写到,"铁矿山的矿厂世世代代都是由男性主宰,他们是当地文化的产物,而正是该文化中紧张的两性关系导致了诉讼的产生"。他还说,不要期待文化的重构能"一蹴而就",毕竟,《人权法案》才只有短短三十年的历史。

从女矿工的角度来看,报告中最糟糕的部分不是他的法律意见,甚至也不是低额的赔偿,而是麦克纳尔蒂无端谈到的每位妇女的隐私。他点名指出,一位妇女的母亲和许多男人有染,她并不"完全顺从于家庭";他指出另一位妇女的丈夫有"bo • qi功能障碍";不知为什么,他还"被迫"指出一位妇女是集团一方中最胖的;而另外一位的体重则在十五年的时间里增加了四十磅。单单是在法庭上说出这些事情,就已经让这些妇女非常痛苦了,但这些妇女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从未考虑过这种可能性--有朝一日,所有这些细节都会在一份书面意见中被公开。每次公开这些事情时,麦克纳尔蒂都基于同样的理由--妇女们更容易因生活中的其他事情,而不是工作时发生的事情而受到伤害。现在,她们曾在法庭上说过的所有比较私密的细节--婚姻、离婚、堕胎、与孩子及父母的关系、儿时的疾病和过去的性伙伴--都被公开了,每个人都可以通过网络查到这一切。

"我们知道麦克纳尔蒂的裁决不会支持我们,"洛伊斯说,"但我们不理解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受到人身攻击,而我们看到这些话后,也不可能不受到沉重的打击,即使是罪犯的待遇都比我们好。"

洛伊斯也知道其他妇女会责怪她,从某种意义上讲,她甚至认为这是她应得的。"这是最糟糕的结果,而我则是始作俑者,"她说,"她们本来认为写下自己的名字,说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然后就能得到赔偿。"

洛伊斯担心她们的努力会付诸东流,担心会让原本保护职业女性的良善的法律变成实际上伤害妇女的恶法。如果众多公司都认为能像埃弗莱斯矿那样逃避惩罚,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和精力去清理工作场所的性骚扰呢?麦克纳尔蒂的裁决根本就没有反映埃弗莱斯矿的实际情况,更糟糕的是,如果妇女知道她们也可能像洛伊斯和其他原告那样,必须公开个人的隐私并被公开羞辱,她们可能根本就不会起诉。

斯普伦格尔和博勒却能从困境中看到机会,在他们看来,麦克纳尔蒂这样一份愚蠢的意见实际上是给他们帮了大忙。博勒回忆说:"报告中流露出来的对妇女的怨恨既让人沮丧至极,但同时也鼓舞人心,因为其中蕴藏着拯救的可能。"

在麦克纳尔蒂的报告签发几天之后,洛伊斯就接到了《华盛顿邮报》一位叫科尔斯汀·唐尼·格里姆斯利的记者打来的电话。她正在写一篇关于位于伊利诺斯州诺默尔市的三菱公司的女工们的报道。日前,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已经以她们的名义提起了性骚扰诉讼,在很大程度上,其诉讼请求的基础就是洛伊斯诉埃弗莱斯矿案;据此先例,对因恶意的工作环境导致的性骚扰而言,尽管每位妇女可能得到的赔偿会有所差异,但委员会仍然可以为她们一并提起诉讼。因此,格里姆斯利对洛伊斯·詹森案很感兴趣,希望对之有更多的了解,而她确实也很想知道为什么发生在六年前的这个小小的案情模糊的案子能被赋予集团诉讼资格,而至今也没有结案。于是,格里姆斯利去了明尼苏达州,以期对使三菱案成为可能的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洛伊斯集团诉讼案有更多了解。

她去采访了洛伊斯几次,并尽可能多的与镇上的人交谈。"令人惊讶的是,镇上大多数人对此案都不感兴趣,也几乎对此一无所知。"格里姆斯利回忆说。她也逐渐意识到"性骚扰"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它应被称为'性别歧视','性'意味着罗曼蒂克,但埃弗莱斯矿发生的一切确实与罗曼蒂克无关。"

麦克纳尔蒂的裁决做出来之后,格里姆斯利打电话问洛伊斯对此有什么反应。直到这时,洛伊斯才意识到《华盛顿邮报》上将报道她遭qiáng • jiān一事,越来越多的人会知道这件事。现在,她必须要面对将此事告诉格雷格的问题了。

当洛伊斯让格雷格坐下,告诉他孕育他的事实真相时,格雷格已经二十八岁了。洛伊斯一直期望永远都不要有这次谈话。当格雷格还是一个小孩子时,他经常问"我爸爸在哪里?"洛伊斯就对他说:"爸爸很爱你,但不爱我。"这次,洛伊斯则说:"你有机会去体验生活了,它不总是一帆风顺的。"她告诉格雷格他父亲是谁,她是怎么遇到他的,以及是她是如何怀孕的。她说他父亲是一位越南兽医,那天晚上,他们在明尼阿波利斯的一个聚会上相遇时,他"带着很多的气愤和仇恨,也喝了很多酒。"听到这些,格雷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斯普伦格尔&兰"的律师们一拿到麦克纳尔蒂的报告,就全力准备上诉。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试图说服凯尔法官拒绝接受麦克纳尔蒂的报告。作为一名特殊法官,他的裁决若不为凯尔法官认可,则不具有法律效力。在整整两个星期里,谢弗和博勒每天都工作十个小时,他们将麦克纳尔蒂的意见分解成若干部分,并找出每一部分的法律错误。十四天后,即1996年4月11日,律师们向联邦地区法院提交一份提纲,列举他们认为麦克纳尔蒂在推理过程中的十八处法律错误。第一个也是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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